每到子夜,手机地图上会出现一条没有名字的胡同。
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77米。”
所有试图走进胡同的人都会消失。
第七天,我收到一条陌生短信:
“回头看看,我就在你身后77米。”
而我的身后,是一面斑驳的灰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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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有睡前刷手机地图的习惯。不是查路线,就是漫无目的地放大、缩小,看着那些纵横交错的线条和色块填充城市的肌理,像一种另类的解压。这个习惯从他半年前搬到这座庞大、拥挤且陌生的北方都市就开始了。地图让他感到某种掌控感,即便只是虚拟的。
那天是周一,加班到深夜,回到家已近零点。洗漱完毕,瘫在床上,他习惯性地点开了那个熟悉的蓝色图标。屏幕冷光映着他疲惫的脸。手指无意识地在租住的老城区一带滑动。街道、小区、商铺的标记熟悉又陌生。就在他将要锁屏的瞬间,眼皮跳了一下。
地图上,在他住的那片棚户改造区边缘,原本应该是连续的建筑群阴影里,突兀地出现了一条细线。
一条新的、未命名的道路标记。
非常短,一头连着一条他常走的、叫“槐安巷”的小路,另一头……是空白。不是连接其他道路,而是突兀地终止在一片代表建筑物的灰色区块边缘。像一根细针,浅浅地刺入城市地图的皮肉里。没有名字,没有标注,长度大概……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结合比例尺,不到一百米。一条死胡同?
陈默皱了皱眉。这一带他白天经常穿行,从没印象有这么一条岔路。城市地图更新延迟?他退出应用,重新进入,刷新。那条细线还在。他又换了另一个主流地图软件,搜索相同区域。
没有。干干净净,槐安巷笔直地延伸,没有任何分支。
只有最初那个应用,在深夜这个时刻,显示着这条不该存在的“路”。
他坐起身,仔细看了看时间:23点58分。一种细微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像只冰凉的小虫子,顺着脊椎轻轻爬了一下。他关掉手机,屏幕暗下,房间陷入黑暗。也许只是软件错误,一个显示bug。他这么告诉自己,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白天,午休时他特意绕到槐安巷那个位置。狭窄的巷子两侧是低矮的旧平房,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红色的砖块。几根电线横七竖八地切割着天空。他走到记忆中地图显示“岔路”的地方——是两面紧紧挨着的院墙,墙头长着枯黄的草,墙角堆着破损的瓦罐和废木板,严丝合缝,根本没有任何通道的痕迹。他甚至还用手推了推墙面,结实得很,后面就是房屋的实体。阳光很好,巷子里有老人坐在马扎上晒太阳,一切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果然是bug。他松了口气,又觉得昨晚自己的疑神疑鬼有些可笑。
然而,当晚,临近子夜,鬼使神差地,他又点开了那个地图应用。
23点55分。他放大那片区域。
那条细线,准时出现了。和昨夜一样,无名,短小,一端连着槐安巷,一端指向虚无。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bug会每天定时在深夜出现?他截了图,发到一个本地的生活论坛上,附上文字:“有人注意到这个吗?XX地图上,槐安巷这边半夜多出一条路。”
帖子石沉大海,只有零星几个回复:“P的吧?”“楼主夜路走多了?”“软件抽风,常有的事。”
但他知道不是。第三天,第四天……他像上了瘾,每到深夜临近,就忍不住去看。那条线雷打不动,准时浮现,又在天亮后(他特意早起看过)悄然消失。它沉默地存在于手机屏幕的方寸之间,像一个只对他(或许还有少数像他一样深夜查看地图的人)展示的秘密。
第五天,他做了一个实验。子夜时分,他拿着手机,按照地图指引,走到了槐安巷那个“路口”。手机屏幕亮着,蓝莹莹的光照着他的脸。地图上,代表他位置的小箭头,正稳稳地停在那个细线的入口处。导航模式,他输入了一个虚构的目的地——线的那头,灰色区块的中心。应用竟然接受了,开始计算路线。
“开始导航,目的地距离您77米。”冰冷的电子女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77米。陈默抬头。眼前依旧是那面斑驳的、连接着两边院墙的灰墙。墙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墙上每一道裂缝、每一片剥蚀的痕迹都清晰可见。77米?这面墙的厚度恐怕连一米都没有。
身后是空荡荡的巷子,远处有野猫凄厉的叫声。
他打了个寒颤,迅速退出了导航,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回到租住的小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喘息。手机地图上,那条线依然在。77米。这个数字像颗生锈的钉子,楔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开始搜索。用尽各种关键词组合:“槐安巷 神秘道路”、“午夜地图错误”、“77米 导航”。有用的信息寥寥,但在一个早已废弃的本地网络论坛的深处,一个十几年前的陈旧帖子里,他找到几句语焉不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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