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改造前,有些地方就不对劲。”
“听说以前有个走夜路的人,说看见多出一条胡同,走进去再没出来……”
“别信地图,尤其半夜的。有些路,是给不是人的东西走的。”
发帖人的ID早已灰暗,帖子最后回复时间停在2008年。下面没有更多讨论。
陈默后背发凉。不是人的东西……
第六天,他犹豫了很久,甚至在白天又去了一次那面墙前,仔仔细细检查,甚至用脚踢了踢墙根的浮土,依然一无所获。那面墙真实、坚固、无情地矗立在那里,嘲笑着他手机里深夜的幻影。
晚上,他决定不再去看。他早早躺下,戴上耳机听激烈的摇滚乐,试图掩盖心底滋生的恐惧。但时间一分一秒滑向子夜,他像被某种无形的东西牵引着,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
23点59分。
他点开应用,放大。
那条线还在。静静地,躺在电子地图的网格里。
然后,他看到了更诡异的东西。
就在那条无名细线的入口处,地图上,代表“人”或者“车辆”的实时动态标记(通常是蓝色或绿色的小点),有一个,正慢慢地、坚定不移地,从槐安巷的主路,转向那条细线,然后沿着线,向着那空白的尽头移动。
移动的速度很均匀,不像是在走路,更像是在……漂浮?
陈默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个小点。它无声地前进,直到抵达细线标注的尽头,也就是那片灰色区块的边缘。然后,停住了。
几秒钟后,那个小点,倏地一下,从地图上消失了。
不是移动出视野,而是像被橡皮擦抹掉一样,毫无征兆地不见了。
陈默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床上。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那是什么?是和他一样深夜查看地图的“用户”图标?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标记?
这一夜他彻底失眠,睁着眼睛到天亮,总觉得黑暗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下一个子夜的来临。
第七天。恐惧和一种病态的好奇心交织折磨着他。他请了病假,一整天魂不守舍。天色渐暗,那种无形的压力越来越重。他坐立不安,几次想直接砸了手机,却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点亮屏幕,看着那片区域在白天模式下正常的地图。
夜色终于完全笼罩城市。他坐在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亮他苍白的脸。时间像粘稠的沥青,缓慢流淌。23点30分,23点45分,23点55分……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
23点58分。他颤抖着手指,点开。
那条线,如约而至。
这一次,他没有去看那些可能出现的、诡异的小点。他的目光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
在地图上,那条无名细线的尽头,那片灰色的、代表未知建筑物的区块中心,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的标记。
像一个针尖大小的血点。
又像一个……极其遥远的、凝视着他的瞳孔。
他正盯着那个红点出神,突然——
“叮咚。”
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音,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响。
陈猛猛地一颤,头皮发麻,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是微信,不是任何社交软件,是手机自带的短信提示音。这年头,谁还会发短信?除了广告和验证码……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退出地图应用,点开手机收件箱。
最上面,是一条新信息。
没有署名。号码是一长串毫无规律、明显不正常的数字:……像乱码,又像某种冰冷的计数。
信息内容只有一句话,汉字,显示在冰冷的屏幕上:
“回头看看,我就在你身后77米。”
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然后又轰然冲上头顶。陈默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动作之大带倒了椅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他不管不顾,像被烙铁烫到一样骤然转身,背对着手机和窗户,面朝房间内部,双眼圆睁,惊恐万状地扫视。
身后?
他的身后,是这间出租屋斑驳的墙壁。老式的墙皮有些地方已经起泡脱落,露出下面灰黑色的底色。墙上贴着他之前挂的一幅廉价的风景画,画框有些歪斜。窗户在侧面,窗帘没有拉严,漏进一丝路灯光,在对面墙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
77米?
这房间从门到窗,总共不到十米!哪里来的77米?短信在胡说八道什么?恶作剧?是谁?那个消失在地图上的“点”?
恐惧攫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是他面前的墙,还是身后的墙?他已经混乱了),剧烈地喘息,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扫视着房间每一个角落。床底,衣柜缝隙,窗帘后面……
什么都没有。除了他自己的影子和昏暗的光线,什么都没有。
但短信……那冰冷的文字……
他死死攥着手机,指关节捏得发白。他猛地想起,短信说他“身后77米”。他现在面对的是房间内部,那么“身后”……应该是他背对的方向,也就是……窗户和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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