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航舰穿梭在灰寂之渊与六界之间的“平衡带”,舷窗外,金色的源初光丝与银色的虚空能量交织成流动的锦缎。阿语站在观测台前,手中捧着一片从灰寂之渊新生嫩芽上摘下的叶子——叶片一半翠绿,一半银白,脉络却浑然一体,像极了此刻宇宙的平衡。
“虚空本源传来消息,它在灰寂之渊的核心发现了‘轮回之境’。”星子的声音带着兴奋,全息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由光丝与银线缠绕而成的漩涡,“据说那里封存着宇宙诞生以来所有守护者的记忆,能让人看到最本初的‘守护之心’。”
阿冰擦拭着冰焰发生器,幽蓝的火焰在他掌心跳跃:“萨满婆婆说,轮回之境是对守护者的终极试炼,只有通过试炼的人,才能真正理解‘平衡’的意义,获得与虚空本源平等对话的资格。”
灵禾给合心木浇水,植物的根系已长出银白的须根,正在吸收舰体能量罐中的虚空灵能:“玄沧子前辈推测,轮回之境可能与源灵有关,说不定能找到源初晶石最初的形态。”
碎羽用共鸣碎片拼出一个微型漩涡模型,碎片上的转融纹闪烁着:“万墟之界的古籍记载,轮回之境每千年开启一次,上一次开启时,正是万墟之界从碎片融合成界域的时候。”
沙木检查着沙力储备,金沙中已混入银色的虚空沙,两种沙粒在容器中自然分层,却又在边缘处交融成淡金色:“西洲的智者说,轮回之境没有危险,却能让人直面内心最恐惧的‘失衡’——有人会看到自己守护失败的未来,有人会面对被自己亲手摧毁的界域……”
阿语将叶片轻轻放在共生鼎旁,叶片立刻与鼎中的能量产生共鸣,在桌面上投射出轮回之境的清晰影像:“无论试炼是什么,我们都必须去。虚空本源说,最近的平衡带出现了细微的波动,只有找到最本初的守护之心,才能稳固这种平衡。”
她的目光扫过舰桥的伙伴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准备进入轮回之境,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守住自己的本心——我们守护的不是某个界域,而是整个宇宙的平衡。”
轮回之境比想象中更宁静。
没有炫目的光芒,没有复杂的机关,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空间,脚下是流动的光沙,踩上去像踩在云朵上。远处,无数记忆碎片像萤火虫般漂浮,每个碎片都闪烁着不同的光芒,记录着不同时代守护者的故事。
“这里的能量……很纯粹。”灵禾蹲下身,指尖触碰光沙,沙粒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株迷你合心木,“既有源初之力,又有虚空能量,却比平衡带更和谐。”
阿冰的冰焰在这样的环境中变得格外柔和,不再有凛冽的寒气:“冰焰在吸收这里的能量,它好像在……进化。”
星子打开共振仪,屏幕上的能量曲线呈现出完美的正弦波:“所有能量都在规律地波动,没有一丝紊乱,这才是最理想的平衡状态。”
碎羽伸手触碰一个漂浮的记忆碎片,碎片立刻化作一道流光涌入他的眉心。少年的身体晃了晃,眼中闪过震惊:“我看到了……万墟之界最初的守护者,她不是在融合碎片,而是在送别那些无法融合的小世界——她让它们以‘星尘’的形态回归宇宙,成为了万墟之界的星空。”
沙木也触碰了一个西洲的记忆碎片,碎片中,一位古沙族领袖正跪在沙漠中,将自己的本源之力注入即将干涸的定界珠:“他说,守护不是占有,是牺牲——当界域的存在威胁到平衡时,放弃它,也是一种守护。”
阿语看着这些记忆碎片,突然明白轮回之境的试炼并非考验勇气或力量,而是让守护者看到“平衡”的多元形态——有时是融合,有时是分离;有时是坚守,有时是放弃;有时是创造,有时是毁灭。
“看那里。”阿语指向空间中央,一个巨大的记忆碎片正在缓缓旋转,碎片的光芒比周围的都要明亮,隐约能看到源灵的身影,“那应该是源灵的记忆。”
众人走近,碎片自动展开,呈现出宇宙诞生之初的景象:
混沌中,源初之力与虚空本源是一对缠绕的能量体,源灵是源初之力的意识化身,而虚空本源则是一团没有形态的灰色能量。他们共同孕育了第一批界域,源灵赋予生机,虚空本源则负责在界域衰败时回收能量。
“我们是一体两面。”源灵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失衡不是因为对方太强,而是因为我们忘记了彼此的存在。”
记忆碎片中,源灵与虚空本源的第一次冲突,源于一个过度膨胀的界域。源灵想保全它,虚空本源则要吞噬它,争执最终导致界域爆炸,碎片形成了最初的万墟之界。
“那一次,我明白了。”源灵的身影变得黯淡,“守护不是固执己见,是承认自己的局限,接受对方的必要性。”
记忆的最后,源灵将自己的意识注入源初晶石,化作六界的连接点,而虚空本源则退入灰寂之渊,默默维持着回收的平衡。两者约定,当新一代守护者能理解这种平衡时,就会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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