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遗境的晨雾带着上古本源的厚重气息,漫过主城高耸的混沌岩城墙,将殿宇群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青金色光晕中。圣殿广场上,昨夜被萧熏以轮回净化术救下的孩童仍在沉睡,周身萦绕的淡金色生机与混沌气息交织,成为打破遗民与诸天守护队隔阂的第一道曙光。
苍玄老祖伫立在广场中央的混沌图腾柱下,银白色的长发垂至腰际,宽大的素色道袍上绣着流转的混沌符文,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周围的本源之力,让空气泛起细微的涟漪。他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云雾缭绕的圣殿深处,那里藏着混沌遗境的核心秘密,也是对抗寂灭之力的关键所在。
“苍玄老祖。”萧熏轻步走来,身后跟着萧炎与墨辰。她的太阴道袍沾着些许晨露,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眼底的清明,“那孩子已无大碍,轮回之力与混沌本源初步融合,日后或许能成为抵御寂灭的栋梁。”
苍玄老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萧炎身上,带着审视与期许:“萧承道尊的血脉果然不凡,短短数日便已能承受混沌晶石的淬炼,肉身强度堪比上古混沌异兽。但要修炼混沌制衡术,仅靠外力加持远远不够。”
萧炎握紧了手中的赤金星辰枪,枪身因感知到混沌气息而微微震颤。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冰火本源的躁动,自从在圣殿石壁上看到制衡术心法后,这两种相互冲突的力量便越发难以压制,每次尝试运转心法,都会被本源排斥弄得气血翻涌。“老祖,晚辈数次尝试修炼制衡术,却始终无法入门,莫非是因为缺少混沌本源?”
“正是如此。”苍玄老祖颔首,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混沌制衡术源于上古混沌核心,需以混沌本源为引,方能调和各类异种本源,达到‘衡而不灭’的境界。你体内的冰火、星辰三种本源虽强横,却如同无根之木,缺少混沌本源的牵引与包容,自然难以契合制衡术的真谛。”
墨辰推了推鼻梁上的法则探测器,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能量曲线:“根据数据分析,混沌本源具有极强的兼容性,能与任何本源之力融合,且不会产生排斥反应。但混沌遗民的本源之力极为特殊,似乎与遗境的空间法则绑定,一旦离体是否会对遗民造成损伤?”
这个问题恰好问到了关键处,萧熏也面露担忧:“老祖,诸天守护队虽肩负使命,但绝不愿以牺牲混沌遗民为代价。若是传功会对您造成损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苍玄老祖闻言轻笑,抬手一挥,周身浮现出浓郁的青金色混沌本源,如同流动的岩浆般缓缓旋转:“混沌遗民自上古便以守护混沌本源为己任,如今寂灭将至,诸天倾覆在即,些许本源损耗又算得了什么?况且,我的混沌本源已与遗境共生数十万年,即便分出部分,也能借助遗境之力慢慢恢复。”
他话音刚落,广场东侧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怒不可遏的呵斥:“苍玄!你疯了不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黑渊长老带着数十名保守派弟子快步走来,他身着漆黑的混沌战甲,战甲上的骨刺泛着冷光,满脸怒容,额头上的青筋因愤怒而突突跳动。身后的保守派弟子也个个神色凝重,手持混沌兵器,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黑渊长老,何事动如此大怒?”苍玄老祖神色平静,并未因对方的气势而有丝毫动容。
黑渊长老几步冲到近前,目光死死盯着苍玄老祖,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你要将混沌本源传给外人?苍玄,你忘了祖宗的训诫吗?混沌本源是我族存续的根基,岂能轻易赠予外族之人!”
他的目光扫过萧炎,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与轻蔑:“这小子是萧承的后人,当年正是萧承重塑诸天法则,导致我族法则紊乱,无数族人惨死!如今你还要助他修炼制衡术,难道是想让我族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黑渊,旧事重提毫无意义。”苍玄老祖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当年法则紊乱,乃是混沌与永恒分离的自然结果,并非萧承道尊之过。况且,萧炎与萧承道尊心性不同,他心怀守护之意,昨夜为救我族孩童,不惜以身犯险,这份胸襟难道还不足以让你放下偏见?”
“偏见?”黑渊长老怒极反笑,伸手直指萧炎,“一个身负永恒血脉的外人,怎配拥有我族的混沌本源?苍玄,你被这小子的表象迷惑了!他修炼制衡术,无非是想借助混沌之力增强自身,待他实力大成之日,便是我族被吞并之时!”
保守派弟子们也纷纷附和:“长老说得对!混沌本源绝不能外传!”“萧承当年害我族不浅,我们岂能再相信他的后人?”“苍玄老祖,还请三思,不要为了外人而辜负族人的信任!”
萧炎脸色一沉,上前一步,手中赤金星辰枪微微抬起,枪尖闪过一丝寒芒:“黑渊长老,晚辈敬重你是混沌遗境的长辈,不愿与之争执。但我萧炎对天起誓,若能习得混沌制衡术,必以守护诸天为己任,绝无半分觊觎混沌遗境之心。若有违背,愿遭本源反噬,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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