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老白这人就是太现实。
遇到没钱的，他爱答不理；遇到有钱的，他比谁都积极。
刚才那户人家本该老白去安抚，他却磨磨蹭蹭，害得自己挨了一顿骂，他倒溜得轻巧。
现在遇到个有钱的，他立马精神了，跑得比谁都快。
老白走到车前，搓着手兴奋地问：
“老板，您是来小清河考察的，还是咱们这儿谁家的孩子？”
韩春明微微一笑，缓缓摇下车窗。
老白一看到他的脸，猛地后退两步，瞪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
“你……你是？”
老白常看财经杂志，对韩春明这张脸再熟悉不过，一眼就认了出来。
老张也好奇地凑上前，只看一眼，也认出了韩春明。
他不是通过杂志，而是上午韩春明派人打过他一次，那张脸他记得清清楚楚。
还没过一天，韩春明竟又出现在眼前，老张顿时怒火中烧，冲上去就要动手。
老白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他，转头对韩春明说：
“韩春明先生，您来我们这儿有什么事吗？”
韩春明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也没多大事，就是听说你们给我师傅打过电话，顺道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投资的。
要是有，帮你们一把也不是不行。”
两人都愣住了，呆呆望着韩春明。
老张忽然笑起来，热情地走到车门边，用袖子擦了擦车身，激动地说：
“调查不急，先吃饭！中午炖大鹅，咱们这地方没什么山珍海味，但大鹅味道可是一绝！”
韩春明摆摆手说：“大鹅先放着，不急着吃。
你们这边是什么情况？跟我讲讲。”
他指向刚才两人被赶出来的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大门紧闭，里面还传出嚷嚷声。
韩春明注意到，那是一座危房。
这年头在小清河这一带，住这种房子的人并不少，但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一户看起来格外破旧。
听里面的说话声音，也不止三四个人，很可能是一大家子挤在里面。
老张看了看那户人家，原本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些，对韩春明说：“其实这家人也不是存心闹事，主要是实在太困难了。
这么多年一直是老大难问题。
我一直想着能不能帮帮他们，可惜能力有限。
韩春明你要是有心，倒是可以伸把手。”
韩春明却摇摇头。
他倒不是特别想帮这一家，而是打算在这一带发展产业，带动整个地区。
见韩春明神情平静，老张轻叹一声，认真地说：“韩春明，你之前说要在我们这办厂，是认真的吗？我们可以帮忙跑腿，但工厂效益你得自己考虑清楚。
万一效益不好，你可不能找我们赔，我们也没那个资格。”
听他们这么一说，韩春明心里明白了：他们主要是想给当地人找点活干，至于长远规划，其实没多想。
看着大家闲着没事做，家里又困难，这两位大概是私下里在忙活这件事，并不是代表全村出面。
韩春明认真地看着他们：“你们想过没有，像小清河这样的地方还有很多，这些困难的人最终该怎么解决？靠咱们几个力量太有限了。
我能盖一两间工厂，难道还能盖十万家吗？”
见他神情认真，两人愣了一下，迟疑地问：“韩先生，您的意思是？”
韩春明指着那户人家问：“像这样的人家，多吗？”
老张用力点头，伸手朝四周比划着：“韩先生您看，这附近差不多都是这个状况。
大家不是不愿意干活，是实在找不到工作。”
韩春明正要说话，忽然一群人骂骂咧咧地围到车前来，冲着老张嚷道：“老张，你们村里那几个借钱的，什么时候还？都过一个星期了！说好了一天5%的利息，这一个星期得多还30%！”
一个星期30%的利息？韩春明冷冷地看向老张。
老白赶紧上前解释：“韩先生您千万别误会，我们不是给 ** 牵线的。
是村里有几户人家的老人生病，实在拿不出钱，他们就自己去找 ** 借了。”
如今老人家的病没治好，他们也还不上钱，这帮混混就天天来村里闹腾。
** 与老张他们无关，韩春明神色缓和下来，对他说：
“既然不关你们的事，这件事就由我来处理，行吗？”
见韩春明要揽下这事，那几个混混抬头瞅了他一眼，打量了一番，嬉皮笑脸地说：
“开车来的嘛，看着还不便宜。
你要管也行啊，他们之前欠我们每人两千，现在利滚利已经到八千了，你掏钱吧！”
说完那几个人骂骂咧咧，围到韩春明跟前，大有他不给钱就不让走的架势。
韩春明看在眼里，猛地跨上前，甩了那人一个耳光，说道：
“要钱？八千？我给你，你敢拿吗？”
韩春明问一句打一巴掌，三巴掌下去，那人脸已经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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