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张府时,张敬修正带着家丁修补被锦衣卫撬坏的库房地砖。听到冯保被抄出百万赃银,他手里的瓦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碎砖溅了满裤腿。
“少爷,您怎么了?” 管家连忙扶他。
张敬修望着父亲的牌位,突然笑了,笑得眼眶都红了:“父亲,您看到了吗?冯保也倒了。您说的没错,陛下心里跟明镜似的,谁忠谁奸,谁贪谁廉,他都清楚。” 他想起父亲生前总说冯保 “贪婪无度,终酿大祸”,没想到真被言中了。
管家叹了口气:“是啊,陛下连冯公公都敢动,还有谁不敢碰?以后这朝堂,怕是要清净多了。”
辽东的李成梁收到三十万两军饷时,正在抚顺关的城楼上巡视。银车在阳光下排成一串,反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拿起一块银锭,上面的 “官银” 二字还带着新铸的痕迹,突然对着南方跪下,声音洪亮得像撞钟:“臣李成梁,谢陛下隆恩!愿为大明镇守辽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士兵们看着整车的银子,欢呼声响彻云霄。去年冬天还在啃冻窝头的士兵,此刻终于能换上新棉衣,吃上热饭,对年轻的天子充满了感激。
朱翊钧在东宫收到李成梁的谢折时,正看着内库送来的账册。冯保的赃银里,有十箱上好的松江棉布,正好给宫女们做冬衣;还有二十坛陈年绍兴酒,下个月太后寿宴上正好能用。
“冯伴伴倒是会搜刮。” 他拿起一块雕成寿星的和田玉,玉质温润,雕工精湛,显然是名家手笔,“小李子,把这个送进慈宁宫,给太后把玩。”
小李子愣了愣:“陛下,这不是冯公公贪的吗?送太后……”
“太后会喜欢的。” 朱翊钧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告诉太后,这是冯保‘孝敬’的,朕替他转赠给太后。”
小李子恍然大悟。陛下这是在告诉李太后,冯保的赃物他一清二楚,连送给太后的礼都能追回来 —— 这既是提醒,也是敲打。
慈宁宫收到玉雕时,李太后正在抄写《金刚经》。看到那寿星玉雕,她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颤,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个难看的黑点。“冯保……” 她喃喃自语,突然将玉雕扔进妆奁,“送进库房,别让哀家再看见。”
她知道,朱翊钧这是在无声地警告她。冯保的事已经过去了,谁也别想再干涉朝政。
傍晚的朝会上,朱翊钧看着底下噤若寒蝉的百官,心里一片平静。查抄冯保的百万赃银,不仅充实了国库,更震慑了朝野 —— 连最得宠的太监都能被连根拔起,还有谁敢以身试法?
“户部,” 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湖广军饷的亏空补上了?”
王国光连忙出列:“回陛下,已补上。有了冯保的赃银,今年的春耕拨款也能按时发放了。”
“很好。” 朱翊钧点点头,目光扫过兵部,“辽东的军饷送到了?”
兵部尚书躬身:“回陛下,李成梁已上奏谢恩,称士兵们士气大振,正加紧操练。”
朱翊钧满意地笑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 用冯保的赃银稳定国库,安抚边军,让所有人都明白,清算贪腐不是目的,让大明变得更强盛才是。
退朝时,百官们低着头匆匆离去,没人敢像往日那样闲聊。冯保被抄家的事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提醒他们要安分守己,不敢再有丝毫贪念。
朱翊钧走出太和殿,望着西边的晚霞。天空被染成一片金红,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清除了张居正和冯保这两大势力,又用冯保的赃银稳定了局面,属于他的时代,终于真正到来了。
“小李子,摆驾御花园。” 他的声音里带着轻松,“朕要去看看那株紫玉兰开了没有。”
御花园的紫玉兰果然开了,淡紫色的花瓣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朱翊钧站在花下,想起刚登基时的惶恐,想起张居正严厉的教导,想起冯保假意的关怀,突然觉得那些都已是过眼云烟。
他伸手摘下一朵玉兰花,花瓣的柔嫩触感在指尖散开。这大明的江山,就像这株玉兰,经历了寒冬的考验,终于迎来了绽放的时刻。而他,将用自己的方式,让这江山更加繁荣昌盛。
冯保的百万赃银,成了他掌权路上的一块垫脚石。那些曾经的贪腐,终将化为滋养新政的养分,让万历一朝,在历史的长河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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