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城密室的石墙上还沾着未干的妖气,暗阵关停后残留的黑雾像游蛇似的在地面蜷曲,被阵盘余温烤得滋滋作响。韩立靠在墙角,右手攥着弑神枪的枪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枪杆上的金色纹路早就暗了,只剩掌心女娲指骨还在发烫,暖意在石化的皮肉下钻来钻去,却压不住丹田深处传来的绞痛,黑莲根须像疯长的藤蔓,正往经脉里窜,青灰色的石皮已经爬过胸口,在锁骨处裂出细小的血缝。
“别磨蹭了,哪吒小友。”申公豹站在密室中央,手里拎着个半透明的琉璃盏,盏里飘着一点微弱的金光——是殷夫人的残魂,裹在宝莲灯的灯芯里,“你再不动手,这灯芯一灭,殷夫人可就真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琉璃盏被他晃了晃,里面的金光又弱了一分,隐约能听见细碎的声音,像是殷夫人在说“立儿,别管我”。韩立的心猛地一揪,他抬起头,看见哪吒正握着火尖枪,枪尖的火焰忽明忽暗,少年的手在抖,眼眶通红,却死死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
“老狐狸,你敢耍我!”哪吒的声音发颤,火尖枪往地上一戳,火星溅在石缝里,“你明明说只要我伤了韩立,就放了殷阿姨,现在又拿灯芯威胁!”
“我可没说‘伤’,是‘贯穿丹田’。”申公豹笑得眯起眼,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密室的石门“咔嗒”一声落下锁,“你也看到了,外面敖丙的龙船都围满了,要是等龙族进来,别说灯芯,你们三个谁都别想走。韩立小友,你不是最想复活殷夫人吗?现在可是唯一的机会。”
韩立慢慢直起身,石皮摩擦着衣服,发出沙沙的声响。他看向哪吒,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平静:“哪吒,别愣着。我丹田有掌天瓶护着,火尖枪穿不透本源,死不了。”
“可你的石化……”哪吒刚开口,就被韩立打断了。韩立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丹田的绞痛越来越烈,黑莲根须已经缠上了心脏,他能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戾气在体内翻涌——那是185集在逆星渊吞噬黑莲残瓣后,就一直压着的力量。
“申公豹要的是黑莲,不是我的命。”韩立攥紧哪吒拿枪的手,把枪尖对准自己的丹田,“他知道黑莲在我体内,只要丹田破了,黑莲就会失控,到时候他就能趁机夺莲。但他算错了一件事——黑莲认主,除了我,谁都控不住。”
哪吒的手还在抖,火尖枪的火焰烧到了韩立的衣角,却没伤到他的皮肉——那是混沌血脉在护着,195集双生子在星槎上共鸣时,他就发现自己的火焰伤不了韩立。“可殷阿姨的残魂……”
“我会救她。”韩立的指尖碰到枪尖,滚烫的温度透过石化的皮肤传进来,竟让他觉得有几分清醒,“你只要记住,等会儿枪尖一进丹田,就往我体内注混沌火,别让黑莲被申公豹引走。”
申公豹见两人私语,不耐烦地晃了晃琉璃盏:“磨磨蹭蹭的,再等下去,灯芯可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韩立突然猛地往前一冲,握着哪吒的手,将火尖枪狠狠刺进了自己的丹田!
“噗——”
金色的枪尖穿透皮肉的瞬间,鲜血喷溅在石地上,混着石化的碎渣,发出滋滋的声响。韩立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丹田深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掌天瓶在丹田内剧烈震动,发出淡蓝色的光,挡住了枪尖的进一步深入。
“韩立!”哪吒惊叫着想要抽回枪,却被韩立死死按住手,“你疯了!掌天瓶快撑不住了!”
“别抽!”韩立咬着牙,声音嘶哑,“往里面注火,快!”
哪吒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催动混沌火,火尖枪的火焰顺着枪尖往韩立丹田钻,金色的火焰裹着淡蓝色的瓶光,在丹田内炸开。就在这时,韩立体内的黑莲突然暴动起来——根须像疯了似的从丹田处窜出,黑色的藤蔓带着金纹,冲破皮肤,朝着四周蔓延。
“哈哈哈!终于出来了!”申公豹见状,笑得眼睛都眯了,赶紧举起拐杖,拐杖顶端的骷髅头发出黑色的光,试图引动黑莲根须,“黑莲归我,你们都得死!”
可他没想到,黑莲根须根本没往他那边去,反而像有眼睛似的,猛地转向哪吒,缠住了少年的手腕——不是攻击,是往哪吒体内钻!
“什么?”申公豹的笑容僵在脸上,“怎么会这样?黑莲怎么认他了?”
韩立喘着气,看着缠上哪吒的根须,心里松了口气——他赌对了。185集在逆星渊时,黑莲残瓣就曾因为他和哪吒的血脉共鸣而异动,刚才主动撞枪,就是想借着混沌火和血脉之力,让黑莲认哪吒为“共生体”,这样申公豹就再也夺不走黑莲。
“老狐狸,你没算到吧?”韩立咳出一口血,血滴在黑莲根须上,根须瞬间亮了几分,“我和哪吒是双生混沌体,黑莲认我,自然也认他。你想夺莲,做梦!”
哪吒被根须缠得有点慌,想挣脱,却被韩立按住:“别挣,根须在传混沌力给你,你体内的灵珠本源能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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