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的手在空中停住,金光缓缓收回掌心。他睁开眼,呼吸平稳,额头没有再渗出汗珠。
昨晚练了三百遍“镇魂引”,今天早上又试了三次,手没抖,符印也稳了。他知道,这不只是熟练的问题,而是心里那根弦终于绷住了。
陈玄坐在对面,靠墙盘腿,手里摩挲着那把有裂痕的桃木剑。他没说话,但眼神一直盯着林青的动作。从昨晚到现在,他们都没提出发的事,可两人都清楚,不能再等了。
林青站起身,走到墙边取下自己的剑袋。布料已经发旧,边角磨出了毛边。他拉开拉链,检查里面的黄符、朱砂包和铜钱串。每一样东西都在原位,没少,也没多。
“你真打算自己去?”陈玄开口。
“不是自己。”林青说,“是你。”
陈玄低头笑了笑,笑声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上次西山回来,我躺了五天。梦里全是火光,还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也做了同样的梦。”林青把剑袋背好,转身面对他,“不止一次。”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窗外风刮得紧,吹动屋檐下的铁铃铛,叮当响了一下。
“你还记得湘西那个村子吗?”陈玄忽然问。
“记得。棺材摆在祠堂中间,半夜会自己移位。”
“那天晚上,我们守到三更。老李去上茅房,再没回来。后来我们在后山找到他……半边身子被啃了,手里还攥着一张破符。”
林青没接话。他记得更清楚的是,老李死前最后画的那个符歪了半寸,就是那一寸,让他没能挡住尸气入体。
“我不是怕死。”陈玄声音低了些,“我是怕明明能救一个人,结果因为差一点,就全崩了。”
林青走回石桌旁,拿起一张空白符纸。他没用笔,直接用手指蘸了点朱砂,在纸上划了一道。
符成。
没有光芒,也没有异象,但它完整,清晰,力道均匀。
“我现在画这个符,已经不用想怎么起笔收尾了。”他说,“练到一千遍的时候,它就长进了身体里。”
他把符放在桌上。“就像你布阵,以前要对照图纸一步步来,现在闭着眼也能摆对位置。这不是天赋,是次数堆出来的。”
陈玄看着那张符,慢慢点头。
“所以这次不一样。”林青说,“我们不是凭运气往前冲,是有准备地杀进去。”
“武当后山那地方,阴气常年不散。”陈玄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铺在桌上,“你看这里——山谷呈葫芦形,口窄肚大,最适合藏‘门’。”
他指尖点在地图中央一个红圈上。“《幽烛录》里写的‘铃门’,应该就在这儿。月圆之夜,子时三刻,如果有人持铃踏入,里面的东西就会醒。”
“东西?”林青问。
“不是鬼,也不是尸。”陈玄摇头,“是一种被封了很久的‘声’。听说只要听见铃响,活人也会变成只听命令的傀儡。”
林青盯着地图看了很久。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这种力量扩散,不只是武当周边遭殃,整个南线都可能失控。
“异会还没批追剿令。”他说。
“等他们开会讨论,黄花菜都凉了。”陈玄冷笑一声,“而且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已经被染过?”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良久,林青走到桌前,抽出一张信纸,提笔写字。
“若异会问起,就说林某先行探路,若有错,一人承之。”
墨迹干透后,他把信折好,放在灯台旁边。然后合上灯匣,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天还没亮,外头一片灰蒙。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刮,但他们谁都没穿厚衣。背着行囊出门的时候,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回头。
官道入口就在城郊三里处。他们步行前进,脚步踩在碎石路上发出沙沙声。
林青走在前面,右手时不时摸一下腰间的剑袋。那里装着他昨夜重新抄录的“镇魂引”口诀,还有小雨熬汤用的那个空碗——他顺手收进了包袱,没让人看见。
陈玄跟在他身后半步距离,肩上挎着布包,里面是桃木钉、驱煞铃和一卷缠尸布。这些东西他用了十年,每一件都有名字,也有故事。
走了一段路,林青忽然停下。
“怎么了?”陈玄问。
“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急了?”林青望着前方山路,“万一判断错了地点,或者时间算差了一天……”
“那就再回来。”陈玄打断他,“可要是不动,连机会都没有。”
林青沉默几秒,点头。
“其实我怕的不是失败。”他说,“是明明有机会做点什么,却因为犹豫,让别人替我死了。”
“那你现在想通了?”
“想通了。”林青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事不能等命令,也不能靠别人决定。既然我知道线索,就得我去查。”
陈玄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两人继续往前走。风更大了,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快到岔路口时,林青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红布条,系在路边枯树的枝干上。那是他们约定的标记,意思是“已启程,勿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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