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铮给她们发了武器——不是正规军的刀,是后勤库里清出来的旧短刀,有的还缺了口。盾牌也是旧的,用藤条和牛皮编的,勉强能用。
“武器不行,就靠脑子。”她说,“草原人骑马,冲起来猛,但转不灵活。把他们的马弄倒,人就好对付。”
她教她们怎么用绊马索,怎么挖陷马坑,怎么用渔网缠马蹄。
又过了半个月,王振将军来看了一次,点点头,没说什么,但让人送来了三十七套新的棉衣——虽然也是旧的,但厚实。
卫铮让女人们领了,说:“将军给的,记着。”
第一次实战来得很快。
那天,卫铮带着小队在防线后方十里的一片丘陵地巡逻。这片地界靠近一个村庄,常有散兵游勇出没。
走到一半,前方探路的妇人——就是那个马夫的女儿,叫小草的跑回来,脸发白:“卫头儿,前面……有马队,五个人,不像咱们的人。”
卫铮示意队伍散开,隐蔽。她爬到一块石头后面看。
果然是五个草原游骑,穿着皮甲,腰挎弯刀,正在一条小溪边饮马。看打扮,不是黑狼部的,像是更北边来的散兵,趁乱捞油水。
卫铮退回藏身处,低声下令:“按三号方案。小草,带两个人去左边设绊索。刘婶,你带三个人去右边,挖坑来不及了,找石头,垒障碍。剩下的人,跟我。”
女人们紧张,但没乱。几个月训练下来,本能已经刻进骨子里了。
一刻钟后,埋伏设好。卫铮带着剩下的人,故意弄出动静。
那几个游骑警觉,上马追过来。冲进埋伏圈时,左边绊马索拉起,两匹马前蹄被绊,嘶鸣着摔倒。右边石头砸下,又惊了一匹。
卫铮带人从藏身处冲出。她们不骑马,专攻马腿。短刀捅,渔网缠,棍子砸。
游骑们被这打法弄懵了——他们习惯了跟骑兵对冲,哪见过这种下三路?等反应过来,五匹马倒了三匹,剩下两匹也受惊乱窜。
卫铮盯住一个落马的游骑,扑上去,短刀直插咽喉——不是心口,因为皮甲护着胸口。这是独眼张教的:杀人要快,找最软的地方。
那人瞪着眼倒下。
另一边,几个妇人围住另一个游骑,一个用渔网套头,一个用棍子砸腿,第三个冲上去补刀。
剩下三个想跑,但马惊了,控不住。被绊马索和石头阵困住,最后都死在乱刀下。
战斗结束,很快。
卫铮喘着气,看了一圈。女人们都站着,虽然有人受伤——一个胳膊被划了道口子,一个腿被马踢了一脚,但没人死。
“打扫战场。”她下令,“马牵走,尸体埋了,痕迹清理干净。”
回营路上,女人们起初沉默,然后有人开始哭——不是害怕,是激动。她们第一次亲手杀了仇人。
王振将军听了战报,亲自到巡查队营地。他看着那些虽然疲惫但眼睛发亮的女人们,点点头,对卫铮说:“干得好。这支队伍,该有个名字。”
他想了想:“就叫‘惊鸿队’吧。惊鸿一瞥,快如闪电。”
女人们欢呼。卫铮没笑,只是抱拳:“谢将军。”
日子似乎好起来了。惊鸿队的名声传开,附近村庄的百姓听说有一支女子队在巡防,安心不少。女人们走路腰板都直了,训练更卖力。
直到冬天。
边关的冬天,冷得能冻裂石头。王振将军特意拨了一批冬衣和厚毡给惊鸿队,怕她们冻着。
可发下来的,却是薄棉衣,一摸就知道里面絮的是陈年旧棉,硬得像板子。毡子又薄又破,窟窿眼比布眼还多。
卫铮去军需处问。管军需的是个姓周的官,四十来岁,胖,脸上油光光的,看人的时候眼睛滴溜溜转,营里人都叫他“周扒皮”。
“周大人,惊鸿队的冬衣不对。”卫铮把衣服放在桌上,“这厚度,过不了冬。”
周扒皮瞥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卫队正啊,现在物资紧俏,前线弟兄们都紧巴巴的,你们辅兵队,有这个穿就不错了。”
“将军批的是足额厚衣。”卫铮盯着他,“还有粮饷,上月就短了三十斤米。”
周扒皮笑容淡了:“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克扣?”
“不敢。”卫铮从怀里掏出账本。这是她让队里识字的小草偷偷记的,“这是将军批的条子,这是实际领到的数。周大人要不要对对?”
周扒皮脸色变了。他盯着卫铮,眼神阴冷:“卫队正,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你一个女人,带支女人队,不容易。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卫铮没接话,只是把账本往前推了推。
周扒皮盯了她半晌,忽然笑了:“行,行。我查查,可能是下面人弄错了。明天,给你补上。”
第二天,冬衣和粮食果然补发了,虽然还是差点,但比之前好多了。
独眼张听说后,晚上来找卫铮。
“丫头,你惹那姓周的干嘛?”他叹气,“那是个小人,他舅舅是监军,有靠山。你动他,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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