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县工商局的大门还没完全敞开，林羽就站在了门口。手里攥着王县长签的 “协助查询函”，心里却没底 —— 昨晚匿名消息的提醒还在耳边，加上昨天张科长的推诿，他总觉得查宏图地产的资质，不会那么顺利。
“林副主任，这么早来办事？” 门房大爷认识他，笑着递过一杯热水，“不过查企业资质得找市场科的张科长，他可是咱们局里的‘老人’，不好说话得很。”
林羽谢过大爷，刚上二楼，就听见市场科办公室里传来笑声。推开门，张科长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对面坐着的人，居然是国土局的李科长！两人看到林羽，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张科长，我来查宏图地产的资质，这是协助查询函。” 林羽把函递过去，目光扫过桌上的烟盒 —— 是陈明常抽的 “华子”，烟盒旁边还放着一张没写完的 “合作意向书”，抬头写着 “宏图地产 - 县国土局”。
张科长接过函，翻了两页，随手扔在桌上：“林副主任，不是我不给你查，宏图地产的资料在省里备案，县里调不到。你要是急，得去省工商局跑一趟。”
“可我昨天问过省工商局，他们说县里有权限查基础资质。” 林羽盯着张科长的眼睛，“而且我听说，宏图地产去年在邻省的违规项目，就是你帮忙协调的手续，怎么会调不到资料？”
张科长脸色一变，拍了桌子：“林副主任，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帮宏图协调过？你要是没证据，就是诬陷！”
李科长赶紧打圆场：“林副主任，张科长也是按规定办事，你别激动。宏图地产实力强，接手盛达烂尾楼是好事，你何必揪着资质不放？”
林羽心里冷笑 —— 这两人一唱一和，明显是跟陈明有勾结。他没再争辩，拿起查询函：“既然张科长调不到，那我就去省工商局。不过要是查到宏图的问题，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打招呼。”
说完，他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张科长的冷哼：“一个外来的干事，还想跟咱们本土的干部叫板？等着瞧！”
刚走出工商局，手机就响了，是业主代表赵强，声音慌得不行：“林副主任，不好了！有二十多个业主被宏图收买了，现在正往县政府门口走，说要你立刻同意宏图接手，不然就堵门！”
林羽心里一沉，赶紧往县政府跑。刚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人举着 “要求宏图接手烂尾楼” 的牌子，吵吵嚷嚷地堵在门口。陈明站在人群后面，手里拿着个扩音喇叭，假意喊：“大伙儿别激动，我已经跟县里沟通过了，肯定能给大家解决问题！”
“陈明，你别在这儿装好人！” 林羽挤进去，站在台阶上，“昨天我跟赵强说过，三天内核实你的资质，要是没问题，再跟大家商量接手的事，你现在煽动业主闹事，到底想干什么？”
一个穿红衣服的业主冲上来，指着林羽的鼻子骂：“你别耽误我们收房！宏图说了，只要接手，三个月就能交房，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去市里告你！”
“三个月交房？你知道盛达的烂尾楼缺多少材料吗？光钢筋就缺五十吨，三个月根本不可能！” 林羽拿出清算组给的工程清单，举起来给大家看，“而且宏图要县里免三年税费，还要把烂尾楼旁边的十亩地给他，这些都是老百姓的利益，我不能随便答应！”
业主们瞬间安静下来，有人小声嘀咕：“是啊，三个月也太快了，会不会是骗我们？”“免三年税费，那县里的钱不就少了？”
陈明见状，赶紧上前：“林副主任，这些都是误会，我只是想帮业主解决问题。你要是觉得条件不合适，咱们可以再谈。”
“没什么好谈的，等我核实完你的资质再说。” 林羽盯着陈明，“还有，你昨天给张科长送的烟，还有跟李科长的合作意向书，要不要我给大家看看？”
陈明脸色瞬间白了，拉着红衣服的业主就想走。可没等他们动，就听见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 —— 王县长的车到了。
“大伙儿围在县政府门口，像什么样子？” 王县长下了车，走到人群中间，“我知道大家想收房，但也得按规矩来。林副主任已经在核实宏图的资质，三天后，我会亲自召开听证会，邀请大家和宏图的人一起参加，有什么问题，咱们当面说清楚！”
业主们见王县长发话，纷纷放下牌子。陈明还想辩解，王县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陈总，要是宏图真有诚意，就别搞这些小动作。要是让我发现你煽动业主闹事，或者资质有问题，别怪我不客气！”
陈明不敢再说话，灰溜溜地走了。林羽跟着王县长进了办公室，刚坐下，王县长就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省工商局发来的宏图地产资料，你看看 —— 他们去年在邻省违规开发，挪用了两千万购房款，还跟当地的‘本土派’干部勾结，最后把烂摊子扔给了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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