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意思的是《玄问》,扬雄用“自问自答”的方式,反驳了当时人对《太玄经》的质疑。有人问他“你这书比《周易》还复杂,谁看得懂?”他答:“《周易》是‘简’,我的书是‘详’,简有简的用,详有详的用,就像吃饭,有人喜欢吃快餐,有人喜欢吃慢菜,不能说哪个更好”;有人问他“写这么复杂的书,有用吗?”他答:“有用没用,看你怎么用——用它算命,就是小用;用它懂规律,就是大用,就像一把刀,用来切菜是善用,用来伤人是恶用,不能怪刀,要怪人”。这篇让我们看到扬雄的清醒:他不指望所有人都懂他的书,只希望懂的人能把“玄”的规律用在正途上。
这十篇“翼”,其实是扬雄放下学者的架子,用“说人话”的方式普及智慧。可惜很多人还是把它当成“天书”——不是因为内容难,是因为大家总觉得“玄学”就是“算命”,不愿意花时间去懂背后的规律。就像现在很多人看《论语》,只记得“学而时习之”,却不愿意懂“学”的本质是“懂规律、用规律”——其实不管是《论语》还是《太玄经》,古人写书的目的都一样:不是让后人捧着当“古董”,是让我们用里面的智慧过好当下的生活。
提到《太玄经》,很多人第一反应是“这是本占卜书”——扬雄确实在书里设计了一套占卜方法,但他从一开始就说:这不是“算命”,是“观时位、断吉凶”的工具,就像现在的天气预报,不是预测天一定会下雨,而是根据云层、风向这些“时位条件”,判断下雨的概率;也像医生看病,不是预测人一定会生病,而是根据症状、体质这些“时位条件”,判断生病的可能。
《太玄经》的占卜步骤比《周易》复杂点,但核心逻辑很简单:先“得首”(确定是八十一家里的哪一家),再“得赞”(确定是九赞里的哪一赞),最后结合“测辞”和当下的“时位”(时间、处境)解读。咱们一步一步说清楚,你就知道这不是“求神拜佛”,是“用规律推演可能性”。
第一步“得首”,用的是“蓍草占法”,扬雄在《玄数》里写得很详细:要找36根蓍草(为什么是36?因为“四方各九,四九三十六”,对应九州的数理),先拿出1根放在一边(代表“一玄”),剩下的35根分成两堆(代表“阴阳”),从左边堆里拿出1根夹在手指间(代表“人”),然后把左边堆剩下的蓍草按4根一组分开(代表“四季”),余数不是1就是2、3(如果余4就按0算),记下来;再把右边堆的蓍草也按4根一组分开,余数同样记下来;把两次的余数加起来,不是4就是8(这叫“一变”)。重复这个过程三次(三变),就能得到一个“三进制数”(阳为1,和为2,阴为3),对应八十一家里的某一首——比如三次余数加起来是“1、2、3”,就是“阳、和、阴”,对应“戾首”;如果是“2、1、2”,就是“和、阳、和”,对应“乐首”。
这套方法看起来复杂,其实是为了“排除主观干扰”——用蓍草的随机分配,模拟“天地自然的随机规律”,就像现在用抛硬币决定事情,不是因为硬币有魔力,是因为它能减少“想太多”的干扰。可惜到了东晋,蓍草占法慢慢失传了,后人嫌麻烦,改成了“抽签法”:把八十一家的名字写在签上,抽中哪首就是哪首,虽然简单了,但少了数理推演的严谨性,也让很多人觉得“这就是迷信”。
第二步“得赞”,就是在确定的“首”里,找对应的“赞”。扬雄在《玄测》里说“每首九赞,对应九段,段不同,赞不同”——比如占“事业发展”,得“中首”(代表平衡),如果当下是刚创业(次二赞,出土阶段),就看“中首次二赞”的赞辞:“植中枢,周无隅”,意思是“打好核心基础,未来才能没有死角”;如果是创业到了瓶颈期(次四赞,分枝阶段),就看“中首次四赞”的赞辞:“援我手,携我足”,意思是“要找帮手,别自己硬扛”。
最关键的不是“得首得赞”的结果,而是“时位”的判断——扬雄在《玄图》里反复强调“当其时,处其位,谓之吉;失其时,离其位,谓之凶”,同样的“首赞”,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处境下,吉凶完全不同。比如“乐首次六赞”(结果阶段的顺遂),如果是“公司刚上市,业绩正好”,那就是吉,要趁势扩张;但如果是“公司已经出现危机,却还在盲目乐观”,那就是凶,因为“乐极会生悲”。
历史上用《太玄经》占卜的例子,最有名的是唐代柳宗元。他被贬到永州后,怕再遭迫害,就用蓍草占了一卦,得“干首次八赞”,赞辞是“赤舌烧城,吐水于瓶”,测辞是“君子解祟也”。柳宗元琢磨:“赤舌烧城”是说有谗言陷害,像火一样要烧了城池;“吐水于瓶”是说要像用瓶子装水一样,把火浇灭——也就是“别硬碰硬,用温和的方式化解”。后来果然有人在皇帝面前说他的坏话,但柳宗元没辩解,只是安心写文章、治永州,反而让皇帝觉得他“稳重不浮躁”,最后真的被召回京城——这不是占卜“算得准”,是柳宗元看懂了“时位”:当时自己处于“次八赞”的调整阶段,硬碰硬只会更糟,温和应对才是顺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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