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剑派的晨雾还未散尽,沈墨正蹲在院子里给胖橘猫梳毛,忽然听见院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只见张长老身后跟着两个青衣弟子,神色肃穆地站在门口。
“沈墨,掌门有请。”张长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扫过沈墨半边参差不齐的头发,眼底闪过一丝探究——昨日演武场的事早已传遍全派,这个被剑气削了头发的年轻人,反倒比获胜的林风更让人在意。
沈墨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地收紧了猫毛。胖橘猫不满地“喵”了一声,挣脱他的怀抱窜上屋顶。他定了定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劳烦长老带路。”
跟着张长老穿过曲折的回廊,脚下的青石板渐渐变成汉白玉,灵气也越发浓郁。沈墨悄悄运转灵力探查,发现四周竟布着微弱的阵法,能隔绝声音与灵力波动——看来这掌门召见,绝非简单的问询。
掌门的书房藏在剑竹林深处,朱漆门上挂着“观剑”二字匾额,笔锋凌厉如出鞘长剑。张长老推开门,侧身让他进去:“掌门在里面等你。”
沈墨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书房。迎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屏风,上面绘着万里江山图,群山之间隐约可见剑影穿梭。屏风后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坐吧。”
他依言在屏风前的木凳上坐下,视线不自觉地扫过四周。书架上摆满了泛黄的古籍,墙角的青铜鼎里燃着凝神香,最显眼的是桌案上那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剑鞘上镶嵌的宝石流转着灵光,竟是一柄极品灵器。
“听说你昨日在演武场,输给了林风?”掌门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穿着朴素的灰色道袍,须发皆白,唯独一双眼睛亮如晨星,仿佛能看透人心。沈墨注意到,他的左手食指缺了一截,伤口处结着淡淡的灵力茧,显然是常年练剑留下的痕迹。
“是,弟子技不如人。”沈墨低头应道,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懦。
掌门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风的剑法,你觉得如何?”
“林师兄剑法精妙,尤其是昨日顿悟的新招,更是神乎其技。”沈墨说着,偷偷抬眼观察掌门的神色——对方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忽然,掌门话锋一转:“听说你是从陨神秘境出来的?”
沈墨的心脏猛地一跳,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是,侥幸从秘境崩塌中逃出来的。”他攥紧了袖口,那里藏着从秘境带出来的半块玉简,上面记载着幽冥大帝的残魂线索——这是绝对不能暴露的秘密。
掌门拿起桌案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陨神秘境的至宝,据说能引动幽冥之力,你可见过?”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像一把无形的剑,直刺沈墨的心底。
【系统提示:触发支线任务——掌门试探宿主是否持有秘境至宝。宿主需跪地表忠心,言“愿为长风剑派做牛做马,只求一口饭吃”。完成任务奖励:掌门的信任(将暗中庇护宿主躲避联盟追查)。任务失败:掌门将把你交给修仙联盟。】
沈墨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反应。在掌门放下茶盏的那一刻,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额头紧紧贴住地面。
“弟子在秘境中九死一生,连自保都难,哪有福气见到什么至宝?”他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颤抖,还夹杂着几分哭腔,“若不是林师兄仗义相助,弟子早已化为秘境中的一抔黄土。如今能得掌门收留,已是天大的恩赐,弟子愿为长风剑派做牛做马,哪怕只是劈柴挑水,只求能有一口饭吃,苟全性命足矣!”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连他自己都快相信这份“卑微”。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能清晰地感受到掌门的灵力在他周身盘旋——那是一种温和却强大的探查,仿佛在确认他是否说谎。
书房里一片寂静,只有香鼎里的青烟缓缓升腾。沈墨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知道,此刻哪怕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抵触,都可能前功尽弃。
过了许久,掌门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洪亮,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起来吧,倒是个有趣的小子。”
沈墨迟疑着抬头,只见掌门正弯腰扶他,眼底的锐利已化作温和:“老夫不过随口一问,你倒吓成这样。”他指了指桌案上的点心,“尝尝?这是后山灵枣做的,补灵力的。”
沈墨这才敢站起来,膝盖早已麻木。他拿起一块枣糕塞进嘴里,甜而不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果然有淡淡的灵力顺着喉咙往下淌。
“你既愿留在长风剑派,老夫便给你安排个差事。”掌门重新坐下,慢悠悠地说道,“外门弟子的伙房缺个烧火的,你去那里帮忙吧,月例按杂役算。”
这显然是把他放在了最不起眼的位置,沈墨却松了口气——越是平凡的身份,越不容易引起注意。“多谢掌门恩典!”他再次躬身行礼,态度比刚才更加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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