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剑派的山门隐在云雾缭绕的半山腰,朱漆大门上悬挂着“长风剑派”四个金字匾额,被山风吹得微微晃动,透着一股百年宗门的肃穆。门前两座石狮怒目圆睁,守山的弟子穿着统一的青灰色劲装,腰间佩剑,眼神锐利如鹰,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进山的每一个人。
“张长老有令,让我们进去。”林风对着守山弟子出示了自己的令牌。
弟子接过令牌看了看,又狐疑地打量了沈墨和洛璃几眼,见张长老就站在不远处,便没再多问,侧身让开了路:“林师兄请进。”
三人走进山门,沈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两个守山弟子还在盯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探究。他心里暗暗叹气,看来想在长风剑派安稳待着,怕是没那么容易。
穿过前殿,迎面是一片开阔的演武场,场地上不少弟子正在练剑,剑光闪烁,剑气纵横,看得沈墨眼花缭乱。演武场周围是一排排整齐的厢房,应该是弟子们的住处。远处的山峰上隐约可见几座宫殿式的建筑,想必是长老和掌门的居所。
“我先带你们去客房住下。”林风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外门弟子的住处比较简陋,委屈你们了。”
“哪里的话,能有个地方落脚就不错了。”沈墨笑道。他注意到沿途不少弟子都在偷偷打量他们,尤其是看到洛璃时,眼神里更是带着好奇和惊艳,显然是被她面纱下的气质吸引了。
洛璃似乎察觉到了这些目光,微微低下头,脚步加快了几分。沈墨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故意往洛璃身边靠了靠,挡住了那些探究的视线。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哟,这不是林风吗?带了两个外人回来,怎么不介绍介绍?”
沈墨抬头,只见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青年正摇着折扇,带着几个弟子站在路边,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正是刚才在山门外刁难他们的王师兄,王浩。
“王师兄。”林风皱了皱眉,语气有些生硬。
王浩的目光在洛璃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在沈墨身上,像是打量什么货物似的:“这小叫花子是你从哪捡来的?长风剑派的规矩都忘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山上带。”
“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叫花子。”林风沉声道。
“朋友?”王浩嗤笑一声,折扇“啪”地合上,指着沈墨,“林风,你可别告诉我,你带个连灵力都感应不到的废物回来,是想让他进我们长风剑派?”
沈墨心里咯噔一下,他一直用敛息草的纤维掩住灵力,没想到这王浩竟能看出他是“无灵力”的状态。看来这人虽然嚣张,修为倒确实不低。
“我没说要让他入派,只是暂住几日。”林风耐着性子解释。
“暂住?”王浩挑眉,“我们长风剑派的客房可不是给废物住的。这样吧,既然是你带来的人,就让他给你当个仆人,伺候你起居,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你说呢?”
周围的弟子顿时哄笑起来,看向沈墨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沈墨的拳头瞬间握紧了。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当成废物,更别说做别人的仆人了。他正想发作,却被林风拉住了。
“王师兄,何必欺人太甚。”林风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欺人太甚?”王浩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冰冷,“林风,别忘了你只是个外门弟子,在我面前还没资格说这种话。要么让他滚下山,要么就让他给你当仆人,你自己选。”
气氛瞬间僵持下来,周围的弟子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林风的笑话。沈墨看着林风紧握的拳头,指节都泛白了,显然是忍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沈墨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有些异常:“我答应。”
林风和洛璃都是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沈墨,你……”林风急道。
“没事。”沈墨对他笑了笑,然后转向王浩,微微弯腰,“既然王师兄有令,那我就暂且给林师兄当个仆人,伺候他几日。”
王浩显然没料到沈墨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算你识相!林风,看来你这朋友还挺懂事的。”
林风气得浑身发抖,却被沈墨用眼神制止了。洛璃看着沈墨低垂的头颅,眼神复杂,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王浩带着弟子扬长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嘲讽了一句:“林风,好好享受你的‘仆人’吧。”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王浩走后,林风再也忍不住,低吼道,“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丢人?”
“丢人总比被赶下山好。”沈墨直起身,拍了拍林风的肩膀,“我们现在是通缉犯,能在长风剑派待着就不容易了,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跟他计较。”
“可……”
“没什么可是的。”沈墨打断他,“不就是当个仆人吗?又掉不了一块肉。等过了这阵子,谁是谁的仆人还不一定呢。”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看得林风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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