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公子您拿好！”青布裙少女云苓手脚麻利地把几个竹篓里的果子都装进了干净的粗布大口袋里，沉甸甸的一大包。她小脸微红，带着点不好意思，细声细气地说：“青玉梨二十七个，蜜柑十五个，山葡萄六串…公子您都要了的话，一共…一共给三块下品灵石就好。”她报完价，有点忐忑地看着林天，生怕这位看着不一般但口味挑剔的客人觉得贵了。
灵石？林天眨巴眨巴眼。这玩意儿…他好像没有。签到是签到了仙帝修为和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但下品灵石这种“零钱”…还真没签到过。他以前在宗门，也用不着这玩意儿啊。
他随手在怀里掏了掏，摸出来一个东西——是之前在山谷里，随手从一棵看着顺眼的野果树上摘下来、改良过味道的红果子，拳头大小，红彤彤水灵灵，散发着诱人的甜香，灵气虽然也微弱，但比云苓摊子上的果子浓郁了那么一丝丝。
“灵石没有，用这个跟你换行不？”林天把那红果子递过去，一脸“你赚大了”的表情，“保证比你这些甜。”
云苓看着林天递过来的红果子，眼睛都直了。好浓郁的果香！好纯粹的灵气！她长这么大，跟着爷爷在山里采野果，也没见过品相这么好、灵气这么纯净的野果！这果子…感觉比一些低级灵药都强！
“这…这太贵重了！公子，不…不用的！这些果子不值钱，您喜欢就拿去…”云苓连忙摆手，小脸更红了。她虽然修为低微（也就炼气三层），但眼力还是有一点的。这红果子，换她摊子上所有果子再加十倍都绰绰有余！
“拿着。”林天不由分说，直接把红果子塞到云苓手里，顺手拎起那袋沉甸甸的果子，“我说值就值。你这果子味道正，合我胃口。” 说完，他也没走，就那么大喇喇地往云苓摊子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头上一坐，从袋子里摸出一个青玉梨，咔嚓又是一大口，吃得汁水淋漓，一脸满足。
云苓捧着那颗温润如玉、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红果子，感觉像捧了个烫手山芋，又感动又无措。这公子…真是怪人。她小心翼翼地把红果子贴身收好，心里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多送公子一些自家果林的果子。
“公子，您…您还要点别的吗？我爷爷那儿还有晒好的果干…”云苓小声问，想尽量报答一下。
“果干？”林天嚼着梨，含糊道，“也行，尝尝。”
“嗯！我爷爷就在后面竹楼里收拾，我去给您拿！”云苓见林天有兴趣，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转身就朝坊市角落那间不起眼的竹楼小跑过去。
林天惬意地啃着梨，神念习惯性地扫了扫周围。这坊市真没啥能入眼的玩意儿，也就这丫头的果子能解解馋。他琢磨着，等会儿问问她家果林在哪儿，要是果子都这个味儿，他不介意“帮衬”一下，顺便解决点小麻烦…嗯？
他神念扫过竹楼那边时，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竹楼里，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愁苦的干瘦老头（云苓的爷爷云山）正佝偻着腰，在一个大簸箕里翻晒着一些黄橙橙的果干。老头身上有旧伤，气息不稳，勉强在炼气五层徘徊。此刻，他正对着三个堵在竹楼门口、穿着统一黑色劲装、胸口绣着一个狰狞鬼头图案的汉子苦苦哀求。
为首的是个刀疤脸汉子，炼气七层修为，抱着膀子，一脸凶相，不耐烦地打断老头的话：“老云头！少他娘废话！这个月的‘黑石税’拖了几天了？真当我们黑煞洞是开善堂的？”
“王头领…您行行好，再宽限两天…”云山老头满脸苦涩，双手作揖，“前些日子山里不太平，猛兽闹得凶，果子收成不好，苓丫头刚采了些新鲜的来坊市卖，卖了钱立马给您补上…”
“宽限？老子宽限你，谁宽限老子？”刀疤脸王头领嗤笑一声，三角眼贪婪地扫视着竹楼里那些晾晒的果干和角落堆着的一些新鲜果子，“没钱？那就拿东西抵！我看你这批‘黄晶杏’干就不错！还有那些‘蜜柑’！都搬走！”
“使不得啊王头领！”云山老头急了，扑过去想拦，“这是苓丫头辛辛苦苦采的，就指着卖了换点灵石买药…”
“滚开！老东西！”王头领身后一个炼气五层的跟班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云山老头。老头踉跄几步，撞在墙上，捂着胸口一阵咳嗽，脸色更白了。
“爷爷！”刚跑到竹楼门口的云苓，正好看到这一幕，小脸瞬间煞白，惊叫着冲了进去，扶住摇摇欲坠的爷爷，愤怒又恐惧地瞪着王头领三人，“你们…你们干什么！不许欺负我爷爷！”
“哟？小丫头片子回来了？”王头领看到云苓，三角眼里闪过一丝淫邪的光，嘿嘿笑道，“来得正好！你爷爷交不出税，你说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们哥几个回黑煞洞，伺候我们几天，这税就免了？嘿嘿…”
“你…你无耻！”云苓气得浑身发抖，小脸涨红，把爷爷护在身后，声音带着哭腔，“钱…钱我们会给的！你们不能抢东西！不能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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