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石地上。
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冷月感觉自己的精神快要枯竭，那缕淡金能量也消耗了大半时——
嗡！
石壁内部，那道被强行弥合的裂缝边缘，那残留的一丝淡金色泽，在持续不断的同源能量滋养和冲刷下…极其极其微弱地…向外…“凸”了一下？
如同被水滴反复冲刷的顽石，出现了一个…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的…更细微的…凹陷？
同时，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微弱的…气流感！带着外界草木泥土的清新气息…如同穿过针眼的微风…极其艰难地…从那个细微到极致的凹陷处…渗透了进来！
虽然只有一丝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对冷月而言，这无异于黑暗中的惊雷！绝望深渊里透下的第一缕光！
这不是风！
这是…希望！
她猛地睁开灰白的眼眸，里面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偏执的璀璨光芒！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不够！还远远不够！这点缝隙，连只蚂蚁都钻不出去！
但…路，通了！
只要…只要有更多这种层次的力量！只要她能持续不断地“滴灌”下去！
这该死的封印…终将被磨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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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坊市。
林天溜达进来，跟逛自家菜市场似的。这坊市规模不大，主要是些散修和附近小家族的人在这里交易，卖的东西也五花八门，但大多不上档次。
低阶的符箓、丹药（品质感人）、一些年份浅得可怜的草药、还有些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挖出来的、灵气稀薄得快没了的矿石，甚至还有卖妖兽肉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烟火气十足。
林天背着手，东瞅瞅西看看，对那些所谓的“宝贝”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仙帝逛地摊，就跟亿万富翁逛两元店，纯属体验生活。
他的目标很明确——找好吃的！
“走过路过别错过啊！刚摘的‘朱颜果’，水灵灵，甜滋滋，女修吃了美容养颜啊！”一个摊位上，摆着几串红彤彤、鸽子蛋大小的果子，看着挺诱人。
林天走过去，随手拿起一颗，闻了闻，没啥香味。他也没问价，直接咬了一口。
嘎嘣！
汁水是有点，但味道…酸不拉几，还带点怪味，跟掺了水的番茄似的。
“呸！什么玩意儿！”林天嫌弃地吐掉，把剩下的果子丢回摊子，扭头就走。
摊主是个中年汉子，本来还堆着笑，一看林天这做派，脸都绿了：“哎！你这人！不买也别糟蹋东西啊！我这朱颜果可是…”
话没说完，林天一个眼神扫过来。
平平淡淡，没啥威压。
但那摊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冷汗唰就下来了。他感觉自己在对方眼里，跟路边的蚂蚁没区别！
林天没理他，继续逛。
“上好的‘百草蜜’！滋养神魂，恢复元气…”一个老头在卖蜂蜜。
林天沾了点尝了尝。嗯？甜是够甜，齁嗓子，还带着股子草腥味。
“呸！比糖精还难吃！”
“百年‘地灵薯’，烤着吃软糯香甜，煮汤更是大补！”有人卖一种土黄色的块茎。
林天手指一划，削了一片生薯片放嘴里。
“呸呸呸！又涩又麻！生的果然不行！”
一连尝了好几个摊子所谓的“灵果”、“特产”，林天脸都快黑成锅底了。不是酸涩就是怪味，要么就是灵气淡得可怜，口感稀烂！还不如他改良过的野山楂呢！
这修仙界的伙食水平，也太次了吧！
就在林天快要失去耐心，琢磨着是不是直接去抓头肉质好的妖兽时，一股极其清冽、带着淡淡甜香的气息，钻进了他的鼻子。
嗯？
这味儿…有点正啊！
林天顺着香味儿看过去。只见坊市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子后面，坐着个穿着朴素青布裙的少女。少女约莫十六七岁，梳着简单的发髻，小脸素净，眉眼温婉，正低着头，专注地用一把小刀削着手里一种青皮果子。
摊子上东西不多，就几个竹篓，里面装着些还带着新鲜叶子的果子。有青皮的，有黄皮的，还有几串紫红色的浆果。那股清冽的甜香，就是从她正在削的那个青皮果子上散发出来的。
林天鼻子动了动，眼睛亮了。这香味儿，纯！正！没杂味儿！是果香本身的味道！
他几步就走了过去，直接指着少女手里削了一半的青皮果子：“这什么果？给我尝尝。”
少女闻声抬起头，看到林天，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眼前这青年穿着普通，但气质…说不出的感觉，跟她见过的所有修士都不一样。她有些局促地放下小刀，拿起一个完整的青皮果子，用旁边干净的布巾擦了擦，双手递给林天，声音细细软软的：“公子，这是‘青玉梨’，山里面野生的，您…您尝尝？”
林天接过果子。入手微凉，表皮光滑细腻，真跟青玉似的。那股清冽的甜香更明显了。他也没洗（习惯动作），直接“咔嚓”咬了一大口。
清甜的汁水瞬间在口中爆开！
脆！爽！甜！带着一股山泉般的清冽！完全没有之前那些果子的酸涩怪味！虽然灵气依旧微弱得可怜，但就冲这纯粹的口感和味道…
“唔！不错！”林天眼睛都眯起来了，三两下就把一个拳头大的青玉梨啃得只剩个核，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还有吗？都给我包起来！”
少女见林天喜欢，脸上露出浅浅的、干净的笑容，连忙点头：“有的有的！公子稍等！”她手脚麻利地开始把竹篓里的青玉梨往一个干净的布袋里装。
“那黄皮的呢？还有那紫红的？”林天指着另外两种果子问。
“黄皮的是‘蜜柑’，更甜一些。紫红的是‘山葡萄’，有点微酸，但汁水多。”少女一边装梨，一边细声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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