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稳定锚点’……”他的目光扫过那局部架构图中，几个连接着不同“培养皿”的光点，“它的作用，恐怕不仅仅是维持‘培养皿’的稳定，更深层的，是确保从‘培养皿’中产出的‘灵魂本源’和‘精神能量’，是符合它们要求的、‘纯净’的、剔除了‘杂质’的格式！”
“而我们联盟，”赵虎的声音陡然提升，带着一种恍然大悟的冰冷愤怒，“因为‘秩序’的存在，因为万族的融合与交流，反而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甚至增强了这种灵魂的‘多样性’和‘复杂性’！我们打破了‘过滤器’预设的‘纯净’标准！所以，我们不再是‘高价值’的数据源，而是……无法被它们系统兼容的……‘变异体’和‘污染源’！”
“它们惧怕的，不是我们的强大，而是我们的……‘不同’！”
这个推断，如同最后一块拼图，彻底解释了为什么联盟的繁荣会招致“清理”。并非因为他们不够好，而是因为他们太好了，好到超出了“造物主”设定的“标准模板”，成为了必须被清除的“错误数据”！
一股更加深沉、更加荒谬、也更加令人窒息的愤怒，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他们奋斗、牺牲、建设的一切，他们的独特性与创造力，在“天外天”看来，竟然是必须被格式化的“bug”！
“所以，那些玩家……”小李飞刀不飞声音颤抖，“他们现实中的记忆、情感、知识……所有这些构成‘自我’的东西，在通过‘过滤器’时，都被……‘净化’掉了？只留下它们需要的、纯粹的‘灵魂能量’和……被设定好的‘游戏行为’？” 他想到了那些玩家们偶尔提及的、关于现实世界的模糊记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恐怕是的。”赵虎肯定了这可怕的猜测，“所谓的‘不死’，或许正是系统为了维持这个‘过滤’和‘锚定’过程持续稳定，而付出的某种代价，或者设定的某种规则。”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条微弱的“异常数据通道”，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那么，这条通道……”林红玉似乎明白了赵虎的想法。
“没错，”赵虎点头，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这条因为ZC-09节点逻辑紊乱而意外出现的通道，或许能让我们绕过，甚至……利用这个‘过滤’机制。”
“它们想将我们格式化，回归‘纯净’。”
“那我们，就送给它们一场……无法被过滤的、极致混乱的……‘数据风暴’！”
圣皇厅内，杀机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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