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透过窗棂照进玲珑楼,楼下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玉玲珑刚换上一身藕荷色衣裙,指尖还捏着未绣完的锦帕,就听到丫鬟带着哭腔的呼喊:“小姐!不好了!阿三和阿四被人打伤了,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她心中一紧,手中的绣花针 “叮” 地掉在地上,快步冲下楼。大厅里,两名穿着玲珑楼服饰的弟子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衣服上满是脚印和刀痕,显然是被人刻意羞辱过。几名弟子围在旁边,眼中满是愤怒,却又带着几分畏惧。
“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玉玲珑蹲下身,指尖的粉色光流轻轻拂过伤员的伤口,试图缓解他们的痛苦,声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 阿三和阿四是她最得力的手下,平日里负责玲珑楼的外围警戒,向来谨慎,如今被打成这样,对方显然是故意挑衅。
一名年轻弟子咬牙说道:“是‘青城派’的人!今早阿三哥和阿四哥去城外采买,路过青城山脚下时,被青城派的弟子拦住,说我们玲珑楼是‘邪派’,不配在京城立足,还说要替天行道,教训我们。阿三哥不服气,跟他们理论了几句,就被他们围殴……”
“青城派?” 玉玲珑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银铃在腕间剧烈颤动,“不过是些只会仗着名门正派名头欺压人的伪君子,也敢来管我玲珑楼的事!备车!我现在就去青城山,让他们给我一个说法!”
“小姐,不可!” 旁边的老管家连忙拦住她,“青城派毕竟是名门正派,弟子众多,我们要是贸然上门,说不定会中了他们的圈套。再说,傅大人昨天还特意交代,让我们近期低调行事,别给黑风堂可乘之机……”
“傅大人?傅大人算什么东西!” 玉玲珑一把推开老管家,声音提高了几分,“我的人被打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今日要是不讨回公道,以后谁还会把我玉玲珑放在眼里?谁还会把我们玲珑楼放在眼里?”
她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见一道玄色身影从门外走进来,正是刚从东厂赶来的傅红雪。他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争执,脸色有些凝重,手中还拿着一份刚收到的密报。
“你来得正好!” 玉玲珑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更盛,“我弟子被青城派打伤,你说怎么办?是不是要我亲自去青城山,把他们的山门拆了,才能让他们知道,我玉玲珑不是好惹的?”
傅红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担架旁,仔细查看了伤员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伤口上有青城派‘流云剑’的痕迹,而且下手狠毒,显然是冲着玲珑楼来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玉面修罗’的名声让他们忌惮,想趁机打压我!” 玉玲珑冷哼一声,银铃在掌心转得飞快,“我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今日这仇,我必须报!”
傅红雪将手中的密报递给她:“你先看看这个。黑风堂最近与‘武当派’的叛徒有勾结,打算在三日后的‘武林大会’上,污蔑玲珑楼与鞑靼勾结,挑起正派与我们的矛盾,好坐收渔翁之利。青城派这次动手,很可能是被黑风堂挑唆的,就是想激怒你,让你做出冲动的事,给他们留下把柄。”
玉玲珑接过密报,快速浏览了一遍,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却仍有些不甘:“就算是被挑唆的,我的人也不能白被打。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让他们以为我们玲珑楼好欺负?”
“忍气吞声不代表怕了他们。” 傅红雪走到她身边,声音放低了几分,“现在黑风堂虎视眈眈,我们要是与青城派开战,只会让黑风堂得逞。再说,青城派弟子众多,我们就算能打赢,也会损失惨重,到时候黑风堂趁机偷袭,我们根本无力抵抗。你是玲珑楼的楼主,要为楼里的弟子着想,不能只凭一时意气行事。”
“为弟子着想?我现在就是在为弟子着想!” 玉玲珑提高声音,眼中满是倔强,“要是今日不反击,以后青城派还会来欺负我们,其他正派也会跟着效仿,到时候我们玲珑楼就真的无立足之地了!你不过是个东厂的官,根本不懂我们江湖人的规矩,也不懂什么叫‘有仇必报’!”
傅红雪的脸色沉了沉,却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她:“我不懂江湖规矩?我只知道,要是你现在去青城山,不仅救不了你的弟子,还会把整个玲珑楼都拖入险境。你以为青城派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就没有后手吗?他们说不定早就在青城山周围布好了埋伏,就等你自投罗网。”
“你怎么知道他们有埋伏?你是不是早就跟青城派串通好了,故意帮他们说话?” 玉玲珑的情绪有些激动,口不择言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 她其实也知道傅红雪说得有道理,可弟子们的惨状就在眼前,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傅红雪看着她,眼中满是无奈:“我要是跟青城派串通好,就不会特意赶来告诉你黑风堂的阴谋。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为冲动,毁了你辛苦建立的玲珑楼,毁了你想保护的人。你不是一直想证明玲珑楼不是邪派吗?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我们在武林大会上揭穿黑风堂的阴谋,青城派自然会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到时候他们不仅会向你道歉,还会成为我们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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