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用易容术将她们变成了三个粗布衣衫的货郎,推着装满“茶叶”的独轮车——茶叶箱里藏着兵器和密信。 “站住!干什么的?”缇骑拦住她们,绣春刀的刀尖几乎要戳到玉玲珑脸上。 玉玲珑低头作揖,声音粗哑如男子:“回官爷,小的们是去苏州贩茶叶的,路过乌镇。”她腰间的铜铃被布紧紧裹住,只发出微弱的闷响。
陆谦策马赶来,锐利的目光扫过三人,在玉玲珑脸上停留了片刻。他总觉得这“货郎”的眼神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搜!”陆谦下令。缇骑们翻查茶叶箱,手指划过藏兵器的夹层,玉玲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慕容雪的呐喊声:“陆谦!你爷爷在这儿!”陆谦以为玉玲珑在那边,怒吼一声:“给我追!”缇骑们立刻策马离去,竟没再细查茶叶箱。 玉玲珑看着缇骑消失的方向,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侥幸,东厂的追杀绝不会停止。
逃出乌镇后,三人在郊外的破庙暂歇。春桃生火取暖,火光映着她们疲惫的脸。玉玲珑解开铜铃上的布,铃音清越,驱散了些许寒意。 “张员外的仇,我们一定要报。”玉玲珑摩挲着铃身,“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东厂势力庞大,我们必须步步为营。”她从茶叶箱里取出地图,铺在地上,“张员外提到的沈编修,是翰林院的清流,与东厂督主是死对头。我们去京城,第一步就是找到他,确认东厂与黑风堂勾结的证据。” 苏媚儿烤着干粮,若有所思:“东厂缇骑遍布京城,我们三个女子太过显眼。不如让春桃多做几张易容面皮,我们扮成京官家的仆役,混进城去。”
“还要联络江湖势力。”慕容雪的声音从庙外传来,她竟带着几个精锐弟子赶来了,身上还带着血迹,“我把百姓安顿好,就知道你们需要帮手。京城有丐帮的分舵,我认识丐帮的鲁长老,他为人正直,或许能帮我们。” 玉玲珑又惊又喜:“你们怎么跟上来的?缇骑呢?” “我们设了个小陷阱。”
慕容雪笑着擦去脸上的血污,“在必经之路挖了壕沟,暂时困住了他们。但陆谦狡猾得很,用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我们必须尽快赶路。” 春桃立刻拿出工具,给慕容雪和弟子们易容:“我扮成管家,姐姐扮成账房先生,慕容姐姐扮成护卫,这样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她手脚麻利,不过半个时辰,一群英姿飒爽的女弟子就变成了灰头土脸的仆役和护卫。 玉玲珑看着大家的新模样,腰间的铜铃轻轻晃动:“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福顺商号’的商队,去京城送货。记住,少说话,多观察,遇到盘查就用张员外的路引。”
她将沈编修的名字和地址记在纸条上,塞进口袋,“到了京城,我们兵分两路:媚儿和春桃去联络沈编修,我和慕容姐姐找丐帮鲁长老,三日后在城南的茶馆汇合。” 夜色渐深,破庙外传来隐约的马蹄声——缇骑追来了。
玉玲珑熄灭火把,对众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大家从庙后的密道撤离。密道是春桃提前勘察好的,狭窄潮湿,却能避开缇骑的耳目。 离开破庙后,商队一路向北,晓行夜宿,避开大路走小道。陆谦的缇骑如影随形,好几次都险些被追上,全靠慕容雪的警觉和春桃的易容术化险为夷。
途经徐州时,他们在客栈遇到了一个说书先生,正讲着“东厂缇骑夜屠江南富商”的故事,说那富商“私通叛党,罪有应得”。玉玲珑听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东厂竟颠倒黑白,将张员外污蔑成叛党。 “这些人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流。”苏媚儿压低声音,给玉玲珑续上茶水,“这也说明,他们怕了,怕我们把真相捅出去。”
玉玲珑点头,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行人,心中越发坚定:“越怕,我们越要做。京城虽险,但只要我们找到证据,联合沈编修和丐帮,定能让东厂和黑风堂的阴谋暴露在阳光下。” 进入河北地界后,道路渐渐平坦,京城的轮廓已隐约可见。
远远望去,城墙高耸入云,城门处守卫森严,缇骑的身影不时闪过,气氛比江南压抑百倍。 “前面就是永定门了。”慕容雪勒住马缰,指着城门口的盘查点,“查得很严,每个人都要验路引,核对身份。” 春桃最后检查了一遍大家的易容:“放心,我这易容术是药王谷的秘法,除非用水银擦洗,否则看不出来。路引也是真的,是张员外早年的商号路引,我稍微改了改日期。”
玉玲珑深吸一口气,腰间的铜铃轻轻作响,铃音清越,仿佛青婆婆在耳边低语:“勿忘初心,步步小心。”她对众人点头:“走吧。京城的风云,该我们来搅一搅了。” 商队缓缓走向城门,阳光洒在他们粗布的衣衫上,却掩不住眼底的坚定。
城门后的京城,是权力的漩涡,是东厂的巢穴,是黑风堂的根脉,更是玲珑楼必须踏足的战场。 陆谦的缇骑还在身后紧追,东厂的阴影已笼罩城门,黑风堂的余党在京城暗流涌动。但玉玲珑知道,她们没有退路——为了张员外的血,为了青婆婆的冤,为了江南百姓的安宁,她们必须走进这座城,在虎狼环伺中,撕开一条通往真相的路。
铜铃的轻响消散在风中,商队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后。京城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这场关乎正义与阴谋的较量,也即将在天子脚下,掀起更大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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