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夜风裹挟着沙砾,抽打在秦岳的玄色战甲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大军连夜疾驰,将士们的马蹄扬起漫天沙尘,疲惫的鼾声与战马的嘶鸣交织在夜色中。秦岳勒马立于高坡,远眺前方铁门关的方向,隐约可见天际线处腾起的黑烟,那是战火焚烧的痕迹,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刻在西疆的土地上。
“将军,还有三十里便到铁门关了!”林墨策马赶来,脸上满是风尘,手中舆图被夜风掀起边角,“斥候传回消息,波斯大军主帅是哈立德,此人久经沙场,擅长火器布阵,铁门关守军已坚守三日,主将赵毅身中三枪,仍在城楼上指挥作战。”
秦岳握紧长枪,枪杆上的防滑纹路已被掌心的汗水浸透:“传令下去,全军加快速度,重甲步兵在前,骑兵两翼护卫,弓弩手殿后,务必在黎明前抵达铁门关外!”
天刚蒙蒙亮,铁门关的轮廓终于清晰地出现在视野中。这座雄关依山而建,城墙由巨石垒砌,原本高耸的城楼已被火龙炮轰塌半边,断壁残垣间插着残破的大夏军旗,城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坑,暗红色的血渍沿着墙缝蜿蜒而下,在地面凝结成块。
波斯大军的营寨环绕着铁门关,连绵数十里,黑色的波斯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营寨外挖有深壕,壕沟中灌满了火油,数十门火龙炮架设在营寨高处,炮口对准城门,炮身上还残留着硝烟的黑色痕迹。月氏残余势力的骑兵则在营寨外围巡逻,他们身着破烂的战甲,手中挥舞着弯刀,眼神中满是劫掠后的狂热。
“将军,哈立德果然狡诈,将营寨与铁门关连为一体,我们若要强攻,必然会遭到火龙炮的猛烈打击!”林墨眉头紧锁,指着波斯营寨的布局,“而且月氏骑兵在外围游走,一旦我们发起进攻,他们便会从侧翼夹击。”
秦岳目光如炬,扫过波斯营寨的薄弱之处:“哈立德的布局看似严密,实则有一处破绽。你看,营寨西侧是一片沙丘,沙丘松软,不利于架设火器,且此处距离城墙最近,我们可从沙丘方向突破,直抵城门,与赵毅的守军里应外合。”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将:“你率五千重甲步兵,在正面佯攻,用盾牌组成龟甲阵,吸引波斯大军的注意力,务必拖住哈立德的主力!”
“末将遵命!”副将抱拳领命,立刻率领重甲步兵朝着波斯营寨正面冲去。
“林墨,你率三千弓弩手,埋伏在沙丘两侧,待我率骑兵冲入营寨,便射杀火龙炮旁的炮手,摧毁他们的火器!”秦岳翻身上马,抽出长枪,“其余骑兵随我来,目标城门,全速冲锋!”
随着秦岳一声令下,正面佯攻的重甲步兵结成龟甲阵,盾牌层层叠叠,如同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朝着波斯营寨缓缓推进。哈立德在中军大帐中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秦岳不过如此,竟敢用步兵强攻我的营寨!传我命令,火龙炮全力轰击,月氏骑兵从侧翼出击,将这些大夏士兵全部歼灭!”
数十门火龙炮同时开火,“轰”的一声巨响,炮弹呼啸着飞向龟甲阵。炮弹落在盾牌上,炸开一团火光,坚固的盾牌瞬间被轰出大洞,几名重甲步兵被炮弹碎片击中,惨叫着倒下。月氏骑兵则趁机从侧翼冲杀过来,弯刀挥舞,朝着重甲步兵的阵型缺口砍去。
“守住阵型!用长矛反击!”副将高声呐喊,重甲步兵们纷纷抽出长矛,从盾牌缝隙中刺出,将冲上来的月氏骑兵挑落马下。尽管伤亡惨重,但龟甲阵依旧顽强地向前推进,成功吸引了波斯大军的全部注意力。
秦岳抓住机会,率领一万骑兵朝着西侧沙丘疾驰而去。沙丘松软,战马奔跑起来有些颠簸,但速度丝毫不减。月氏巡逻骑兵发现了他们,立刻挥舞着弯刀冲了过来:“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营寨!”
秦岳一马当先,长枪如闪电般刺出,一名月氏骑兵刚要挥刀,便被枪尖刺穿了胸膛,尸体从马背上跌落。他的枪法快如流星,时而直刺,时而挑击,时而横扫,枪尖所到之处,月氏骑兵纷纷落马,鲜血染红了沙丘。
“将军神勇!”骑兵们士气大振,纷纷挥舞着马刀,跟随着秦岳冲入月氏骑兵阵中。月氏骑兵本就是残余势力,战斗力远不如之前,面对如狼似虎的大夏骑兵,很快便溃不成军,纷纷调转马头逃窜。
秦岳率领骑兵冲破月氏骑兵的阻拦,直奔波斯营寨西侧。营寨西侧的守军果然薄弱,仅有少量士兵守卫。秦岳长枪一挥,骑兵们如潮水般冲入营寨,马刀挥舞,波斯士兵纷纷倒地。
“弓弩手,动手!”林墨见骑兵成功冲入营寨,立刻下令。埋伏在沙丘两侧的弓弩手纷纷起身,箭矢如雨点般射向火龙炮旁的炮手。波斯炮手们毫无防备,纷纷中箭倒地,不少火龙炮失去了操控,瘫在原地。
哈立德得知西侧营寨被攻破,脸色骤变:“不好,中了秦岳的调虎离山之计!传我命令,立刻调回主力,守住城门,绝不能让他们与城楼上的守军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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