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投向远方，落在不远处一辆刚刚驶出传送门的步战车上。
那狰狞的炮管，厚重的装甲，无声地诉说着一种与魔法截然不同的力量。
木语长老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
“看来我们的想法都一样。”
两人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打算走近点看看，一起？”他发出邀请。
凯尔淡淡点头。
在周围大夏战士们眼中，这些长耳朵精灵跟西方教廷的人都很有意思。
这些酷似人类的‘外星人’此刻正对着一辆工程车指指点点。
接着又绕着一门刚架好的火炮不停的转圈圈，那眼神就像见到美人一样摸来摸去。
嘴里还不停发出各种惊叹的音节。
虽然叽里咕噜的听不懂，但战士们都感到很新奇有趣。
“大主教阁下，快看这个！”木语长老指着一挺刚刚架设好的重机枪，激动地喊道，
“这就是前线那种能喷吐火焰金属的铁管！”
他又指向天空，一架无人机正进行侦察巡航，
“还有那种会飞的铁鸟！”
“就是它们稳固了岌岌可危的空中防线！”
凯尔看了木语长老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优越感，淡淡道：
“我当时就在传送门边上。”
言下之意，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看过了。
木语长老对此丝毫不在意，他此刻像个求知欲旺盛的学徒，东张西望的想要找人问问、了解这些武器的详情。
可林默忙得脚不沾地，周围忙碌的大夏士兵又个个像闷葫芦，问什么都听不懂。
这给他急得抓耳挠腮。
“那是什么？”
一名年轻的精灵随从忽然指着一辆正在工作的叉车，满脸困惑。
那台黄色的机械造物，发出低沉的嗡鸣，两根巨大的钢叉轻松地将一个庞大重物举起，平稳地运送到指定位置。
木语长老皱起眉头，
“这像是某种炼金傀儡。”
凯尔也注意到了。
他闭上眼，精神力如水银般铺散开来，仔细感知。
片刻后，他睁开眼，摇了摇头。
“没有魔力核心，没有元素回路，没有铭刻任何符文。”
“它就是一堆……凡铁。”
“凡铁？”
周围的下属们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
在他们的认知里，要让如此沉重的物体举起来移动，要么是强大的战士与魔法师，要么是矮人族灌注了神力的符文机械。
可眼前这个东西，竟然只是一堆凡铁？
它凭什么动起来的？
木语长老快步走上前，想近距离观察，却被两名表情严肃的士兵拦住了。
“您好，叉车正在作业，视野有盲区，靠近会有危险，请勿靠近！”
木语长老：“？？？”
他看着眼前士兵们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还配上各种手势。
他试图解释几句，奈何双方都听不懂，只好悻悻地退了回来。
“他们不懂我们的语言，没办法沟通，唉。”
木语长老叹了口气，眼中充满了对未知信息了解的渴望。
从某种角度来说，魔法师都是学者，高阶魔法师更是顶级学者，那求知的欲望与科学家不遑多让。
奈何无法交流，恰似太监身在青楼。
他们只好继续往前走，很快被另一件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当初林默给出的武器清单，大多附有图片，对于那些已经见识过威力的武器，凯尔还能理解。
可各种眼花缭乱的、维持设备运转的后勤装备，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这些东西，他觉得有必要登记下来，等林默有空了，再来解释用途。
若是换做之前，以凯尔的性格，必然会立刻派人去将林默找来，让他当场解释清楚。
但在亲眼目睹了大夏战士用生命发起的冲锋后，这位顽固的大主教，此刻却显得通情达理了许多。
大夏，赢得了他的尊重。
一行人来到近前，那是一个巨大的、发出持续轰鸣声的金属柜子，冒着特殊气味的烟。
这让木语长老皱眉，他不喜欢这个污染空气的家伙。
几根粗大的黑色缆线从里面延伸出来，连接到一个个高耸的灯架上。
刺眼的白光从灯架顶端散发出来，然后被关闭。
现在是白天，这是为了晚上能够继续施工而搭建好的照明系统。
“光明魔法？”一名骑士下意识地开口，
“不对，这光芒里没有魔法波动。”
凯尔再次尝试用精神力去探查。
这一次，他感觉到了一股狂暴、混乱的力量在那个铁柜子内部奔腾，然后流入藤蔓中。
那股力量他有点熟悉。
他皱眉思索，忽然瞪大眼睛，
“这....这是....”
木语长老疑惑的看向他，
“怎么了？”
凯尔一脸吃惊，指着那条跟电箱链接的电缆道：
“我在这些藤蔓里感受到了闪电的力量！”
“什么？”木语长老闻言震惊，急忙蹲下细细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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