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孢囊突然爆裂成灰烬,黑色的粉末被晨风吹散,
空气中的腐腥味淡了些,只剩下铜丝熔断的焦糊味。
王铁山直挺挺栽倒,金属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躯体,胸口的伤口还在缓缓渗血。
陆子墨操纵机甲落地,舱门打开的瞬间,
他快步冲下去,蹲下身探王铁山的脉搏,
脉搏还在跳动,虽然很弱,却确实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般没有熄灭。
“清越!”
他摘下头盔扔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快检查孢囊残骸,看看有没有白无常留下的东西,尤其是带文字的碎片!”
宋清越猫着腰在灰烬里翻找,手指被滚烫的地面烫得发红,
突然举起一片染血的纸:
“这玩意儿嵌在囊膜里!就算烧了一半也没碎!”
纸上的文字像蛇在爬,扭曲的符号与刚才系统弹出的乱码有几分相似。
陆子墨调出系统翻译功能,淡蓝色的光罩覆盖在纸上,
一行字缓缓浮现,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纸上写的是“太极之力,才是真正的钥匙”。
“他们盯上系统了。”
陆子墨声音发沉,指尖捏着那张纸。
白无常之前的目标是锈蚀技术,现在却直指他的核心金手指,
这正说明对方暗中调查他很久了,甚至可能已经知道系统的存在。
夜色降临,陆子墨在王铁山床前站了很久。
这个总爱拍他肩膀说“城主别熬太晚,我多盯会儿巡逻”的汉子,
此刻浑身缠满绷带,脸白得像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苏晚晴给他换完药,轻轻把沾血的纱布放进陶盆,轻声说道:
“金属纹路已经退干净了,但内脏损伤太重,
尤其是肺部...能不能挺过来,全看他自己的意志。”
陈茹仕突然打了个寒颤,双手紧紧抱住胳膊。
她望向寨墙方向,那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铜鸣,
像无数小钟在远处共鸣,声音里还带着说不清的寒意:
“它们在呼唤我。”
她捂住耳朵,眼中闪过恐惧,
“这声音比白天的低语更清晰,好像是在确认我的位置。”
“像是在确认什么。”
陆子墨握紧床头的三棱刺,目光扫过窗外的夜色。
月光下,寨墙投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个黑影闪了闪,
可等他揉了揉眼再看,那里又什么都没有,
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三更梆子响过,陈茹仕的青铜耳坠突然发烫,
烫得她几乎抓不住。
她摸着发烫的耳垂坐起身,窗外的铜鸣更清晰了,
仿佛就在寨墙下响起。
这时,她听见寨墙方向传来极轻的落地声,
那声音既像一片羽毛飘在地上,
又像有人踩着枯叶行走,脚步轻得几乎没有痕迹。
“有人。”
她轻声说,指尖按在腰间的青铜钟上,随时准备敲响。
而在寨外的枯树林里,一道青影正蹲在树杈上,望着寨内零星的灯火。
他腰间挂着的青铜哨微微震动,淡绿色的光在哨口闪烁,
谁都知道那是净化局特有的联络方式,
可今夜,他盯着陈茹仕房间窗户的眼神,
显然不是为了执行净化局的任务。
三更梆子的余音还在寨墙间回荡时,
陈茹仕的青铜耳坠突然烫得几乎要灼穿耳垂。
她从草席上弹起来,指尖刚碰到发烫的坠子,
耳坠的热度突然顺着血脉窜到太阳穴,
眼前猛地闪过几缕跳动的淡红波纹,像被放大的心跳。
紧接着,窗外的铜鸣声便如潮水般涌进耳中,
不是白天那种模糊的嗡鸣,
而是清晰的、带着青铜特有的清越尾音,
像是某种古老的音阶在反复重奏。
“有人。”她脱口而出,声音惊醒了隔壁棚屋的宋清越。
正在擦拭火药管的宋清越掀开帘子冲进来,
火折子“噌”地亮起,映出陈茹仕发白的脸:
“寨墙那边,刚才有东西,不是人走路的动静。”
陆子墨的脚步声几乎同时从院外传来。
他手里提着那柄三棱刺,护甲肩甲还没卸下,
显他刚从王铁山的病房过来。
“晚晴呢?”他问。
“在后院熔铜炉守着。”
宋清越摸出腰间的短铳,又把火药管往腰带里塞了塞,
“我去叫她?
顺便让李守义来替我,那老小子额头刚包好,
守着王铁山正合适,别让他瞎折腾。”
“不用叫李守义,让他盯着病房。”
陆子墨按住他的手腕,目光扫过陈茹仕发烫的耳坠,
“她的共鸣比我们的眼睛更准。”
他转向陈茹仕,
“能分辨出是敌是友?”
陈茹仕咬了咬嘴唇,耳坠的热度还在往心脏钻。
铜鸣声里突然多了一丝不同的频率,
像是用指甲刮过青铜鼎内壁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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