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节点终局：能量枯竭与孤注一掷
“静默节点”内，能源指示灯发出了最后一声哀鸣，彻底熄灭。微弱的能量屏障如同破碎的肥皂泡，瞬间消失。外界腐壤那令人窒息的甜腥气味和冰冷的寒意瞬间涌入。
格林瘫倒在控制台前，手中的金属碎片和子铃碎片失去了所有光泽，变得如同普通顽石。她为了发出那道干扰脉冲，耗尽了节点最后一丝能量，也透支了自己的精神力。此刻她面色灰败，蓝色的血液从七窍中缓缓渗出，气息微弱，仿佛风中残烛。
罗斯冲上前扶住她，内心充满了无力感。最后的路标已经指出——“回响之地”的坐标清晰地烙印在格林的意识里，也通过之前的共鸣隐约传递给了他。但他们失去了所有的庇护和动力，被困死在这片废墟之中。
“坐标……东南偏东……37度……意识……海平面……”格林断断续续地重复着那个频率坐标，眼神开始涣散，“需要……船……意识……帆……”
船？帆？在这物质的世界，如何去往一个意识层面的坐标？
罗斯看着手中冰冷的子铃碎片，又看了看那块沾染陈默印迹的金属片。也许……“船”和“帆”，并非指物质实体。格林被菌类血清改造后的身体，这块蕴含陈默印记的金属，还有这子铃碎片……它们本身就是某种意义上的“载体”？
一个更加疯狂、更加超越物理常识的想法在他脑中诞生：既然“回响之地”是意识层面的存在，那么是否可以通过极致的意识共鸣，强行将他们的意识或者说灵魂，投射过去？就像古代传说中的“元神出窍”？
但这需要巨大的能量作为“燃料”！节点已经耗尽，腐壤的能量充满恶意，他们去哪里找能量？
就在这时，大地再次传来剧烈的震动！这一次，并非来自地底核心，而是来自……天空！
透过节点的破口，罗斯看到暗红色的天幕被再次撕裂！但这次出现的，并非播种者的银灰色圆球，而是三艘造型更加狰狞、覆盖着暗沉装甲、散发着毁灭性气息的梭形战舰！战舰表面烙印着一个更加抽象、更具攻击性的黑色Ω符号！
播种者口中的“清理者”单位？它们来了！来“评估”腐壤星球的异常，而评估的结果，很可能是……彻底净化！
战舰底部打开，投下了数个小型探测器，如同猎犬般开始扫描整个区域。其中一架，正朝着节点所在的位置高速飞来！
绝境！真正的绝境！
罗斯看着怀中濒死的格林，又看了看远处逼近的探测器。留下来，必死无疑。尝试那个疯狂的意识投射，九死一生，但或许有一线生机！
没有时间犹豫了！
他紧紧抱住格林，将子铃碎片和金属片贴在两人中间，然后闭上了眼睛，将全部的精神、全部的意志、全部对生的渴望，都集中起来，疯狂地回忆着那个坐标频率，回忆着陈默的牺牲，回忆着所有同伴的面孔……
他要在“清理者”发现他们之前，进行一场以生命为赌注的意识跃迁！将自己和格林，作为最后的信号，发送出去！
5. 风暴前夕：药效发作与逃离倒计时
地球精神病院，清晨。陈默一夜未眠，脑中反复回响着深夜访客那谜语般的话语和那个指向东南方的Ω符号。他藏起的镇静剂药糊已经凝固，被他小心地分成几个小块。
早餐时间，他像往常一样，机械地吃着食物，暗中观察着送餐护士的表情。今天当值的是一个略显年轻、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稚气的护士，不像其他老护士那样面无表情。
机会也许来了。
在护士收拾餐盘准备离开时，陈默突然捂住肚子，发出痛苦的呻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憋气做到的）。
“护士……我……我肚子好痛……想吐……”他虚弱地喊道，声音颤抖。
年轻护士果然有些慌乱，连忙放下餐盘走过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伸手想检查陈默的额头。
就在她靠近的瞬间，陈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藏在指缝间的一小块药糊弹进了护士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动作隐蔽而迅速。
“可能……可能是昨晚没睡好……”陈默继续表演着，同时暗暗记下了护士胸口的名牌——“实习护士：林晓”。
林晓护士没有察觉异常，安慰了他几句，叮嘱他好好休息，便端着餐盘匆匆离开了，大概是去报告情况。
陈默的心跳依然很快。第一步成功了。那块药糊剂量不大，但足以让一个体重较轻的人在几小时后产生明显的困倦和反应迟钝。他需要林晓在关键时段“不在状态”。
接下来，是第二步——制造混乱。
午休过后，他借口上厕所，在洗手间里，用找到的一小块金属片（来自某个损坏的家具），开始耐心而隐蔽地拧动洗脸池下方一个看起来有些老旧的供水阀门。他不敢拧得太松，只是让其微微渗水，水滴声几乎细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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