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抱着小当,牵着槐花,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小当在怀里不安地动了动,槐花的小手冰凉。
街道办事处在胡同口往东三百米,是一排青砖平房。平日里人来人往,但在这夜里,只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
秦淮茹在门口站了很久。怀里的举报信被她用油纸包了好几层,藏在最贴身的口袋里,可她还是觉得那薄薄的几页纸烫得吓人。
举报自己的婆婆。
这六个字像六把刀,在她心里翻搅。她想起刚嫁进贾家时,贾张氏也曾对她笑过——虽然那笑容很短暂。想起生棒梗时,婆婆守在产房外,听说是个男孩,高兴得直拍大腿。想起那些年,虽然日子苦,虽然婆婆刻薄,但至少……至少还是一家人。
可现在,家已经碎了。
碎在了五块钱的医药费上,碎在了一百二十块彩礼的算计里,碎在了小当高烧时那张冷漠的脸上。
“妈妈,冷。”槐花小声说,拽了拽她的衣角。
秦淮茹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街道办的门。
值班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干事,姓李,大家都叫她李干事。她正在灯下整理文件,听见门响抬起头,看见秦淮茹和两个孩子,吓了一跳。
“秦师傅?你这是……”
“李干事,”秦淮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我要举报。”
她把小当放在旁边的长椅上,从怀里掏出那封举报信,双手递给李干事。
李干事接过信,疑惑地看了秦淮茹一眼,展开信纸。起初她的表情是疑惑,然后是惊讶,最后变成了凝重。
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和信纸翻动的沙沙声。
秦淮茹站在那里,浑身湿透,水珠顺着裤腿滴在地上,很快聚成一小滩。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害怕。
槐花懂事地挨着小当坐下,两个孩子都安静地看着妈妈,不敢说话。
李干事看完最后一页,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秦淮茹:“秦师傅,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句句属实。”秦淮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私藏四旧物品,你有证据吗?”
“有。”秦淮茹说,“我婆婆有一个樟木箱子,常年上锁,钥匙她随身带着。里面除了钱和粮票,还有线装书、旧式衣裳、瓷器。这些东西,院里不少老人都知道,她曾经拿出来炫耀过。”
“诬陷他人呢?”
“几年前,二大爷家丢了一只鸡,我婆婆一口咬定是许大茂偷的,闹得满院风雨。后来鸡自己回来了,她不但不道歉,还说许大茂是偷偷放回来的。”秦淮茹顿了顿,“还有何雨柱同志。我婆婆曾经跟人说,何雨柱对我图谋不轨,败坏我的名声。实际上,何雨柱同志一直很正直,从没做过越矩的事。”
李干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认识何雨柱,知道他是轧钢厂里的主任,为人正派。也知道许大茂,以前是轧钢厂里的放映员,现在升到宣传科主任,虽然有点油滑,但偷鸡的事确实冤枉。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举报?”李干事问。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因为我没办法了。李干事,我婆婆要逼我改嫁,用我的彩礼钱给她孙子。我不答应,她就威胁我,说要败坏我的名声,让我在院里、在厂里待不下去。昨天晚上,我女儿发高烧,烧到快四十度,我求她拿钱给孩子看病,她不但不给,还抢了别人借给我的五块钱,说我用野男人的钱……”
她说不下去了,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李干事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秦师傅,别哭了。这事……这事我们一定管。”
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喂,总机吗?给我接王主任家。对,现在就要。”
电话接通了,李干事简单汇报了情况。电话那头,街道办王主任的声音陡然提高:“什么?私藏四旧?还逼媳妇改嫁?简直无法无天!李干事,你马上联系轧钢厂保卫科,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李干事对秦淮茹说:“你先带孩子去里屋休息一下。王主任马上就到,厂保卫科的人也会来。这事,必须严肃处理。”
秦淮茹点点头,抱着小当,牵着槐花,跟着李干事进了里屋。
里屋是值班人员休息的地方,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李干事从柜子里找出两件旧外套递给秦淮茹:“你给孩子先披上,别冻着了。孩子怎么样?还在发烧吗?”
“打了针,好多了。”秦淮茹给小当擦干头发,又给槐花擦了擦脸。
李干事看着两个孩子瘦小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她在街道办工作多年,见过太多家庭纠纷,但像贾张氏这样恶毒的婆婆,还是少见。
“秦师傅,”她轻声说,“你做的这个决定,很艰难。但有时候,人就得狠下心来,才能活下去。”
秦淮茹抬起头,眼神空洞:“李干事,我是不是……是不是太狠了?她毕竟是我婆婆,是孩子们的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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