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安城的晨光带着蜜色的暖意,洒在刚铺好的青石板上,将街角酒肆的幌子染得发亮。距铁剑盟被剿灭已过月余,城中百姓为庆贺安宁,也为招揽四方商客,自发办起了“漠安商节”——街面上搭起了彩棚,南来北往的商人摆满了货物,蜀锦的艳、岭南珠的亮、西域香料的浓,混着糖画的甜香、杂耍的喝彩声,把城池填得满满当当。
程咬金穿着一身便服,揣着酒壶,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一会儿拿起个糖人咬一口,一会儿凑到杂耍班子前拍手叫好,活像个凑热闹的孩童。“这商节办得好!比打胜仗还热闹!”他抹了把嘴角的糖渣,刚要再买个肉包子,就见不远处的彩棚突然塌了半边,伴随着一声惨叫,人群瞬间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程咬金瞬间收了玩心,腰间的宣花斧虽没带在身上,但多年的战场直觉让他立刻挤了过去。只见一个卖丝绸的商人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手指死死抓着胸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片刻后便没了气息。更诡异的是,他的脖颈处有一个细小的血点,血点周围泛着淡淡的黑紫色,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
“又是奇案!”人群里有人惊呼,“昨天城西的张货郎也是这样,突然倒地就没气了!”
程咬金脸色一沉,立刻让人守住现场,自己则快步朝着议事厅跑去。此时的议事厅里,李世民正和苏墨、玄机子道长查看刚送来的商队名录——这次商节吸引了近百支商队,其中不乏从长安、洛阳赶来的大商队,守住商路安全,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陛下!出事了!”程咬金推门而入,喘着粗气将街头的异状说了一遍,“那商人死得蹊跷,脖子上有个小血点,跟昨天张货郎的死状一模一样,怕是又有邪祟作祟!”
李世民眉头一皱,起身道:“立刻去现场!苏墨,你带上药箱,看看能不能查出死因;玄机子道长,你也一起去,或许能看出些门道。”
三人赶到街头时,现场已围了不少百姓,苏墨挤进去,蹲在尸体旁,小心翼翼地拨开死者的衣领——那血点细小如针,周围的皮肤已经僵硬,用银针试探后,银针针尖瞬间变黑。“是剧毒!”苏墨脸色骤变,“这毒发作极快,从中毒到死亡不过一炷香时间,而且毒性霸道,寻常解药根本没用。”
玄机子道长蹲下身,指尖在死者脖颈处轻轻拂过,又闻了闻空气中的气息,沉声道:“这不是普通的毒,是‘断魂针’的毒。断魂针细如牛毛,藏在袖中或暗器里,一触即发,中毒者会立刻气血逆流,窒息而亡——这是江湖上‘断魂帮’的独门暗器。”
“断魂帮?”李世民看向玄机子道长,“这又是个什么门派?”
“断魂帮盘踞在漠安城西南的‘断魂崖’,帮主‘断魂手’魏无常,擅长用毒和暗器,手下有‘黑白双煞’两个得力助手,行事狠辣,专干截杀商队、抢夺财物的勾当。”玄机子道长叹了口气,“他们之前一直躲在西南山区,从不轻易涉足漠安城,这次突然出现,恐怕不只是为了杀人,而是冲着商节来的。”
话音刚落,一名玄甲军士兵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陛下!城门口发现了这个,是贴在商队的马车上的!”
李世民接过纸条,只见上面用黑墨写着几行字:“三日之内,交出商节所有商队的三成财物,否则,漠安城每日死一人,直到财物交齐为止——断魂帮留字。”
“简直岂有此理!”程咬金怒拍大腿,“这群混蛋,以为咱们漠安城好欺负吗?俺这就带些人,去断魂崖把他们的老巢端了!”
“不可冲动。”苏墨拦住他,“断魂帮擅长用毒和暗器,断魂崖地势险要,到处都是陷阱,我们贸然进攻,只会吃亏。而且他们既然敢留下纸条,肯定早有准备,我们得先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再做打算。”
李世民点点头,沉声道:“苏墨说得对。程将军,你带领二十名玄甲军,乔装成商人,在城中巡逻,留意可疑人员;玄机子道长,你去打听断魂帮的动向,尤其是他们的陷阱和毒术弱点;苏墨,你尽快研制出解断魂针的解药,以防更多人中毒;我则让人加强城防,通知所有商队注意安全,暂时不要单独外出。”
众人领命,立刻行动。程咬金换上商人的衣服,带着玄甲军士兵,在街面上巡逻。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很快就注意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他们穿着普通的布衣,却时不时盯着商队的货物,眼神闪烁,而且手指上都戴着一个黑色的铁环,环上刻着一道细小的纹路。
“就是他们!”程咬金使了个眼色,玄甲军士兵立刻围了上去。那几人见被识破,立刻从袖中甩出几枚细针,朝着士兵们射去。“小心暗器!”程咬金大喊一声,挥起手中的扁担(乔装时带的武器),将细针打落。
那几人见暗器没中,转身就跑,程咬金和士兵们立刻追了上去。追至一条僻静的小巷时,那几人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没想到漠安城的人还挺机灵,竟然能认出我们断魂帮的人。”为首的人冷笑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刀身上涂着黑色的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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