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狸凑过来,闻了闻匕首,又蹭了蹭她的手,喉咙里发出安抚的呼噜声。凌霜摸了摸它的头,低头看着匕首上的纹路,心里翻起千层浪 —— 生母苏氏是守渊人,玉佩是钥匙,守渊令是护卫的信物,柳氏和寒渊使者想要这些,到底是想打开寒渊做什么?易玄宸知道多少?他说易家是守渊人的护卫,可他的目的,真的只是 “遵先祖遗命” 吗?
雨势渐渐小了,檐角的铜铃终于能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驱散院里的沉闷。凌霜把匕首收好,又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锦囊的布料被雨水浸得有些凉,可玉佩的温度却越来越高,像是在提醒她,这场复仇,早已不止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生母被隐藏的身份,为了守渊人血脉背后的秘密。
她回到案前,烛火还在燃着,那叠月白襦裙被风吹得动了动。凌霜拿起一件,指尖拂过针脚,突然想起易玄宸昨晚的眼神 —— 他看着这襦裙时,眼神里没有算计,反而有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她摇了摇头,把这念头压下去 —— 他们是交易关系,他帮她,是为了守渊令,为了寒渊,她不能对他有半分不该有的期待。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些,雨丝变成了雨雾,笼罩着易府的别院。凌霜坐在窗边,手里握着守渊令和匕首,看着雾中的庭院,心里清楚,道人死后,柳氏绝不会善罢甘休,寒渊使者也会更快找上门来。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查清生母的死因,查清寒渊的秘密,否则,她不仅报不了仇,还会成为别人打开寒渊的棋子。
雪狸跳上她的膝盖,蜷缩成一团,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凌霜低头看着它,指尖轻轻拂过它的绒毛,心里突然有了丝底气 —— 不管前路多险,她还有守渊令,有玉佩,有雪狸,还有…… 那个捉摸不透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帮她的易玄宸。
只是,这份底气里,藏着一丝不安。她总觉得,易玄宸对寒渊的了解,远比他说的要多,而他接近她,或许不止是因为守渊人的血脉,还有更深的目的,藏在他那双总是带着探究的眼睛里,藏在易家与守渊人、与寒渊千丝万缕的联系里。
次日清晨,雾散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案上的守渊令上,木牌上的火焰纹闪了闪,像是在回应阳光。凌霜起身,把匕首藏在袖中,玉佩贴身放好,整理了下衣袍,朝着前厅走去 —— 她要去见易玄宸,要从他嘴里,再套出些关于寒渊,关于守渊人的秘密。
只是她没看到,在她走后,雪狸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窗外的天空,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呜咽,像是在预警着什么即将到来的危机。而案上的守渊令,不知何时,悄悄浮现出一道极淡的黑色纹路,和匕首柄上的漩涡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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