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塔顶层病房。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琉璃窗,驱散了夜晚的阴霾,将房间映照得明亮而温暖。
空气里弥漫着安神药草特有的、令人心绪宁静的淡淡清香,彻底掩盖了昨夜残留的任何一丝血腥与污秽。
飞鸟井音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悠长,脸色虽然还有些失血的苍白,但比起昨晚的毫无生气,已然好了太多。
阳光落在她精致的脸颊上,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
月云归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基础气血阵法图解》,但目光却时不时担忧地飘向对面那张空着的床铺。
吱呀——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
索蕾娜揉着惺忪的睡眼,趿拉着不合脚的软底拖鞋,慢吞吞地挪了进来。
她身上换回了那身灰扑扑、毫不起眼的亚麻长裙,银白色的长发胡乱披散着,有几缕不听话地翘着。
她一边走还一边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毫不掩饰的哈欠,眼角甚至挤出了几点生理性的泪花。
“唔……早啊,云归……”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刚被从床上挖起来的鼻音和慵懒,紫黑色的眼眸半眯着,仿佛还没完全清醒,“飞鸟井还没醒吗?”
月云归连忙放下书站起身,快步走过去,仔细打量着索蕾娜:“索蕾娜!你没事吧?昨晚你跑去哪里了?执法队的人说你没跟他们一起回来,我们担心死了!”
索蕾娜茫然地眨眨眼,似乎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露出一脸“心有余悸”的后怕表情:“我……我也不知道……昨晚吓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像……好像跟着执法队跑了一段,然后就……就迷路了……绕了好久才找到回学院的路……累死我了,回来倒头就睡了……”
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还夸张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副惊吓过度、精力透支的模样。
月云归看着她这副样子,想起她平日里的“迷糊”和在暗巷里被吓哭的表现,心中的疑虑消散了大半,只剩下心疼和歉意:“没事了没事了,回来就好。肯定吓坏了吧?都怪我,当时没拉住你……”
“不怪你,云归,”索蕾娜连忙摆手,努力挤出一个“坚强”的笑容,“是我自己太没用了,跑都跑不动……”
她适时地低下头,肩膀微微垮下,完美演绎了一个受惊后自卑又疲惫的普通少女。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飞鸟井音发出一声细微的嘤咛,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碧蓝的眼眸初时还有些迷茫和脆弱,看到床边的月云归和索蕾娜后,瞬间被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残留的恐惧所取代。
“云归……索蕾娜……”她的声音微弱沙哑,“我……我还活着?”
“当然活着!”月云归立刻转身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我们都没事了!是埃文斯少爷和执法队救了我们!”
她将昨晚安利普及时赶到、摧毁邪恶仪式、将她们救出下水道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重点突出了执法队的英勇和学院的效率,隐去了所有关于空间湮灭、邪教徒内讧和索蕾娜“失踪”的细节。
飞鸟井音听得眼圈发红,紧紧回握住月云归的手,又看向一旁看起来同样“惊魂未定”的索蕾娜,哽咽道:“谢谢……谢谢你们……还有,对不起,又连累你们了……”
索蕾娜赶紧凑到床边,摆出一副“我们都是受害者要互相安慰”的表情,笨拙地拍了拍飞鸟井音的手背:“别这么说,飞鸟井,我们可是室友!有难同当!”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又带着点“同病相怜”的柔弱。
飞鸟井音看着她那双紫黑色眼眸里清晰映出的、和自己相似的恐惧,心中那点微妙的距离感彻底消失了,只剩下浓浓的感激和亲近。
她用力点了点头。
病房内的气氛温暖而融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室友之间悄然加深的情谊。
然而,这份温馨并未持续太久。
笃笃笃。
礼貌而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月云归应道。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医疗师。
安利普·隆·埃文斯。
他依旧穿着那身一丝不苟的深蓝色常服,冰蓝色的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如同极地寒冰的眼眸,在踏入病房的瞬间,就精准地、带着某种不容错辨的审视压力,落在了正“笨拙”安慰飞鸟井音的索蕾娜身上。
他身后跟着两名表情严肃、穿着执法队制服、手持记录板的队员。
病房内的温暖气氛瞬间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寒流,微微凝滞。
“埃文斯少爷。”月云归和飞鸟井音连忙打招呼,语气带着感激也有一丝紧张。
索蕾娜像是被他的突然出现和冷冽目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月云归身后躲了半步,低下头,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银色发顶和一小段看起来格外脆弱的白皙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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