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面对定逸师太急切的催促和方生大师隐含敌意的质问,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先转向定逸师太,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引导的意味,反问道:“定逸师妹,敢问我等武林正道,如今最大的敌人是谁?”
定逸师太一愣,不明白岳不群为何在此刻问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但她性子直率,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这还用问?自然是那祸乱江湖、无恶不作的日月魔教!”
“嗯,”岳不群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师妹可知,如今魔教的教主,又是何人?”
“当然是那武功天下第一、行事诡秘莫测的东方不败!”定逸师太回答得更快,眼中闪过一丝对那魔头的忌惮与憎恶。
“师妹所言极是。”岳不群的目光变得深邃,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高踞梁上、依旧气息澎湃的任我行,声音清晰地说道,“既然如此,显而易见,我等正道如今需要共同应对的、最危险的敌人,是那黑木崖上的东方不败,而非——他。”
他手指的方向,明确无误地指向了任我行。
此言一出,定逸师太顿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岳不群的话逻辑上似乎无懈可击:敌人的敌人,难道不是朋友吗?至少,不应该是优先攻击的目标。她性情刚直,不善机辩,只觉得岳不群的话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间僵在那里,眉头紧锁。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如同暮鼓晨钟,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一直冷眼旁观的方生大师终于开口,他目光如电,直视岳不群,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岳掌门,好一番偷换概念的诡辩!即便任我行此刻不是魔教教主,你难道忘了,他执掌魔教之时,手上沾满了我多少武林同道的鲜血?!”
他踏前一步,枯槁的脸上因愤怒而泛起一丝潮红,声音也提高了些许:“你可还记得,‘铁臂神拳’骆老爷子一家三十七口,是如何被魔教妖人虐杀,悬尸示众?你可还记得,‘玉笔峰’杜老英雄,只因不肯归附魔教,便被挑断手脚筋,废去武功,受尽屈辱而亡?这些,都是他任我行造的孽!”
方生大师越说越激动,禅杖重重一顿,指向任我行,眼中悲愤交加:“还有老衲那三个苦命的师侄——辛国梁、易国梓、黄国柏!他们奉方丈师兄之命外出公干,却惨死于任我行那妖女任盈盈之手!此等血海深仇,岂是‘不是教主’四个字就能一笔勾销的?!”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转向岳不群,语气变得无比严厉,甚至带着讥讽:“岳掌门,你口口声声正道大义,莫非也忘了,当年魔教肆虐,你华山派有多少杰出弟子,惨死在任我行麾下妖人的手中?他们的冤魂,可都在天上看着呢!你今日在此,竟要为这魔头脱罪吗?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华山派的列祖列宗?对得起那些为你华山派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弟子亡魂吗?!”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也勾起了许多人对魔教往昔暴行的恐惧与仇恨。围观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与怒斥之声。
岳不群面对这疾风骤雨般的指责,面色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与痛楚。他缓缓吸了一口气,迎上方生大师逼视的目光,沉声道:“大师所言种种,岳某……未曾有一日敢忘。”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骆老爷子、杜老英雄的惨案,武林同道的血债,还有……我华山派牺牲的弟子,这些仇,这些怨,岳某铭记于心,终有一日,自会寻个公道,一一清算!”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决:“但是,大师,清算罪责,也需讲究时机。绝非是此刻,在他处于此种状态之下,行趁人之危之举!此非君子所为,亦非除魔正道之根本!”
“巧言令色!”方生大师厉声打断,脸上讥诮之色更浓,“江湖上早有风言风语,说你岳不群‘君子剑’之名不过是伪君子的遮羞布!老衲原本不信,以为只是小人中伤。但今日亲眼所见,你与这魔头同处一院,更出手阻拦我等诛魔!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辩?说你是伪君子,只怕都是恭维了!难怪三日前老衲接到密报,称你岳不群在此为任我行突破护法,老衲还以为是讹传,如今看来,一切都说通了!你与魔教,早已暗中勾结!”
这番指控可谓极其严重,几乎是将岳不群打入了邪魔外道的行列。定逸师太在一旁听得脸色连变,看看岳不群,又看看方生大师,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该信谁。
岳不群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目光扫过群情激愤的众人,最终又落回方生大师身上,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大师,佛经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又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眼睛所见的,未必便是全部的真相,执着于表象,往往离真如本性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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