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殿内,灵池氤氲,三色莲缓缓摇曳。
木长老那句 直指本源的话,如同 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大殿中炸响。他 的目光 平静却深邃,仿佛两口 深不见底的古井,牢牢锁定了林昊,等待着他的回答。空气中 那温和的木灵之气,此刻 似乎也 带上了一丝 无形的压力。
林昊的心脏 猛地收缩了一下,但 他 历经生死磨砺的 心志 早已 坚如磐石。面上 依旧 保持着 恰到好处的 惊讶与凝重。他 没有立刻否认,也没有 仓促辩解,而是 沉默了片刻,仿佛 在仔细咀嚼 木长老的话语,随后 才 缓缓抬起头,眼神 坦诚中 带着一丝 难以掩饰的 复杂情绪。
“长老……法眼如炬。” 林昊的声音 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 历经沧桑后的 疲惫与坦诚。“晚辈之前……确有不实之言。”**
他 深吸一口气,目光 扫过大殿 墙壁上 那些 刻画着 草木枯荣、日月轮回的 古老图案,仿佛 下定了某种决心。“晚辈 并非 寻常散修。师承…… 乃是一支 早已避世、道统近乎断绝的 古老传承。此传承 所修功法,确与 生死寂灭之道 相关,讲究 ‘观枯荣而知轮回,历寂灭而悟新生’。与长老所言 那魔修功法,或许 在力量本源上 有 一丝相近之处,皆触及 ‘死’之法则,但 道统根本、修行理念 却 截然不同,一者 为参悟天道循环,一者 为追求毁灭与掠夺,南辕北辙。”**
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点出了 寂灭大道 与 寻常死气魔功的 本质区别(参悟轮回 vs 追求毁灭),符合 木长老 之前的观察。假的部分,则 隐去了 寂灭玄宗 与 万魂墟的 核心秘密,将传承 模糊为 一支 避世古修。姿态 放得极低(道统近乎断绝),既解释了 自己功法特殊的原因,也 降低了 对方的戒心。
木长老静静地听着,脸上 看不出 丝毫波澜。他 没有打断,只是 那 捻着拂尘的手指,微不可查地 动了一下。
林昊继续道,语气 带着一丝 恰到好处的 悲凉与愤懑:“也正因如此,我这一脉 传承者,历来 被许多 不明就里的 正道修士 视为异类,甚至 与邪魔外道 混为一谈。师尊 便是因此 遭人围攻,最终……宗门遗址 亦被仇家所毁。晚辈 侥幸逃脱,流落北寒,此次 实是为探寻 宗门可能遗留的 另一处秘地,才 误入古阵,流落至此。”**
他 将一个 “道统特殊、备受排挤、师门被毁、弟子流亡”的 悲情故事,自然地 融入了 之前的说辞中,使得 整个来历 显得 更加丰满,也 解释了 他为何 对自身传承 讳莫如深。同时,“仇家”的存在,也 为日后 可能的麻烦 埋下了伏笔。
说完,林昊 微微躬身,不再言语,一副 听候发落的模样。他将 部分真相 与 精心编织的 谎言 混合,形成了一套 看似合理、难以证伪 的说辞。接下来,就看 这位 深不可测的木长老,是否 愿意相信,或者说……是否 愿意 “接受”这个解释了。
大殿内陷入了 短暂的寂静。只有 池中灵莲 摇曳时 带起的 细微水声。
良久,木长老终于 缓缓开口,声音 依旧平和,却 带着一种 洞察世事的 淡然:“观枯荣而知轮回,历寂灭而悟新生…… 好一个 ‘寂灭新生’之道。小友 能于绝境中 保持道心不坠,根基扎实如此,确非 奸邪之辈。”**
他 话锋 微微一顿,目光 似乎 穿透了大殿,望向了 遥远的虚空:“天地大道,殊途同归。生死枯荣,本是 一体两面。我青木宗 传承 《青帝长生诀》,看似 主掌生机,实则 亦需明悟 ‘秋收冬藏’之理。一味追求生长,反而 落了下乘。小友的传承,能直指 寂灭真意,可见 其不凡之处。”**
这番话,竟是 带着几分 赞赏与认同!显然,林昊 关于 “道统根本不同”的解释,恰好 契合了 木长老 对大道 的某种理解。
然而,木长老 接下来的话,却让林昊 的心 再次提了起来。
“不过……” 木长老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林昊,眼神 变得 意味深长:“小友 可知,我青木宗 为何 对数百年前 那场祸乱 如此忌惮?又为何……对你 这般 身负特殊寂灭道统的修士,如此 关注?”
不等林昊回答,他 便 自问自答,声音 低沉了几分:“因为……据宗门秘典记载,当年 那伙魔修 的背后,很可能 并非 简单的 邪道传承。其力量源头……极其古老,极其诡异,似乎……与某种 记载于 上古传说中的 ‘墟’之力 有关。”**
“墟”之力!
这三个字 如同 一道真正的闪电,劈中了林昊!他 的瞳孔 剧烈收缩,尽管 他 拼命压制,但 那一瞬间 气息的波动,依旧 未能 完全瞒过 木长老 那 洞察入微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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