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别墅的落地窗。
郭少云和赵绮梦刚回到家,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气——保姆张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电视里,新闻频道还在滚动播报着灾区的最新情况:已转移人员无一伤亡,但财产损失巨大,堰塞湖险情依然严峻......
赵绮梦看了眼郭少云说:我去看看姥姥,她下午一直在给老家的人打电话,应该有些担心。
嗯,去吧。郭少云点点头,好好安慰安慰老人家。
赵绮梦轻轻推开姥姥房间的门,老人正坐在床边,手里握着电话,眼眶有些发红。
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和后怕。
姥姥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刚才你王奶奶,就是我在镇上那个好姐妹,给我来电话了。”
“王奶奶怎么说?镇上情况还好吗?”赵绮梦轻声问道,引导着姥姥倾诉。
“唉,怎么说呢……”姥姥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唏嘘,“万幸,咱们镇子不算最严重的,按电视里说的,是中低风险区,人也大多提前到安全区域了。可是……那地动山摇的,到底是把大家吓得不轻啊。”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你王奶奶说,镇上还是有几个人受了伤。老李头,就是那个爱遛鸟的,当时非不信邪,想回去拿他那个宝贝画眉鸟笼子,结果在巷子口被震下来的瓦片擦伤了胳膊,流了不少血,好在送去卫生院包扎了,没大事。还有小卖部的张嫂,跑的时候太急,崴了脚……”
姥姥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熟悉的名字和遭遇,让远在数百公里外的灾难,瞬间变得具体而真切起来。
“最吓人的是,”姥姥拍了拍胸口,仿佛心有余悸,“你王奶奶说,咱们以前常去的那个、那个老百货商场,就是有三层楼的那个,靠街的那面墙,裂了!裂了好大一条缝,从楼顶一直到下面,看着就吓人,里面的货架倒了一地……这要是当时有人在里面,可怎么得了!”
赵绮梦紧紧握住姥姥的手:“姥姥,别怕,都过去了。人没事就是最大的福气。您看,王奶奶他们都平安,李爷爷和张嫂也只是轻伤,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墙裂了可以修,房子倒了可以盖,只要人在,什么都好说。”
她声音柔和,像潺潺溪流,抚慰着老人受惊的心:“这次多亏了国家预警得早,行动得快,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咱们要往好的方面想。”
姥姥听着外孙女的话,情绪渐渐平稳了些,反手握住赵绮梦的手,喃喃道:“是啊,人在就好,人在就好……就是想着那些房子、街道,变成那样,心里头堵得慌……”
赵绮梦柔声道,过几天等余震过去了,该重建重建,该修缮修缮,日子还得继续过。您那些老姐妹都好好的,等安顿下来了,您还可以给她们打电话聊天呢。
姥姥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对,对,姥姥得想开点。人啊,活着就是福气。梦梦,你们年轻人也要好好的,别太拼命工作,身体最重要......
知道啦,姥姥。赵绮梦拍了拍姥姥的手起身说:您早点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
诶,好孩子。
赵绮梦轻轻关上房门,在走廊里深深呼了口气。她转身想去找郭少云,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少云?她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赵绮梦走到院子里,海风更大了,远处传来潮水拍打的声音。她隐约看到通往海边的小径上,有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沙滩走去。
郭少云沿着沙滩缓缓前行,任由海风吹乱头发。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延伸向看不见的远方。
他走到一处礁石边,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礁石还残留着白天太阳晒过的余温,他盘腿坐下,仰头望着天空中那轮明月。
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礁石,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这声音仿佛能够洗涤人心,让所有的杂念都随着潮水退去。
郭少云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无法平静。
今天下午,当他通过直播画面看到那山崩地裂的场景时,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那些熟悉的建筑,那些在前世记忆中化为废墟的城镇,如今再次在他眼前崩塌。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没有被压在废墟下的孩子,没有失去亲人的哭喊,没有那些让他在前世每每想起都心如刀绞的画面。
他做到了。
或者说,系统让他做到了。
郭少云睁开眼,看着手中的月光,自嘲地笑了笑。
为什么是我?他低声问道,声音被海风吹散,为什么偏偏是我重生?
这个问题,从重生的第一天起,就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前世的郭少云,负债十个亿,众叛亲离,走投无路。那种被债主追着跑,被朋友唾弃,被家人失望的感觉,是刻在灵魂深处的痛。
但问题是——比他更惨的人多了去了。
那些在地震中失去生命的人,那些在各种灾难中丧生的无辜者,那些在贫困、疾病、战乱中挣扎的芸芸众生......他们不是更应该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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