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病毒？”
夸父看着光幕上那血红的警告，巨大的身躯都僵住了。
“董事长，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主动型’？什么叫‘智能’？”
他活了无数元会，打过妖族，修过不周山，就没听说过这种玩意儿！
BUG不就是BUG吗？
就像天缺了一块，或者地塌了一角，找个东西补上就行了。
怎么还有带脑子的BUG？
这不成精了吗？！
玄狰没有立刻回答他，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团不断蠕动的“数据脓包”。
脑海中，无数的信息和推演，在瞬间完成了亿万次碰撞。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评级中心会被骗过。
这个“病毒”，在没有被触发的时候，会完美地模拟出周围环境的法则波动。
就像一头会变色的龙，完美地融入了背景之中。
只有当“食物”，也就是像“玩命大侠”那样的冒险者，踏入陷阱，被其吞噬神魂和恐惧之后，它才会显露出真正的獠牙。
而且，它还在学习！
它学会了玄狰制定的“评级规则”，并反过来利用这个规则，为自己筛选最合适的“猎物”。
二星评级，正好能吸引到那些有一定实力，但又不够顶尖，容易产生恐惧和绝望情绪的修士。
简直是完美的“定向捕捞”！
这不是天道自然演化的产物。
天道就算再不完善，也只会生成一些“死”的漏洞，绝不可能创造出这种具备主观能动性，甚至可以说是“智慧”的东西。
这是……人为的！
或者说，是某个“意志”，在背后操纵！
是谁？
是谁在利用他建立的新规则，将整个洪荒，变成一个饲养“恐惧”的牧场？
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有这么诡异的手段？
鸿钧？
不像。鸿钧的手段虽然阴，但还停留在“布局”、“算计”的层面，玩的是天道大势，是阳谋。这种藏在阴沟里，如同病毒般侵蚀世界根基的手段，太下乘，也太诡异。
混沌魔神？
有可能。那些从上个纪元活下来的老怪物，掌握着千奇百怪的混沌法则，或许就有这种东西。
但……
玄狰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更可怕的猜测。
他想起了那个吞噬一切，埋葬一切的终极之地。
归墟！
那个连圣人都不愿提及的，万物终结之所。
如果说，洪荒天道代表着“生”与“秩序”。
那么归墟，就代表着“死”与“混乱”。
它们是天生的对立面。
过去，归墟意志只是本能地吞噬一切靠近它的东西。
但现在……
它似乎……“学会”了上网？
它学会了利用玄狰创造的“盘古天幕”和“评级系统”，来更高效、更隐蔽地，侵蚀这个世界！
“有意思。”
玄狰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的眼中，没有恐惧，反而燃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意。
“本以为把圣人收拾服帖了，日子会很无聊。”
“没想到，这么快就冒出来一个够分量的对手。”
他转过头，看着一脸紧张的夸父。
“通知强良，让他带队撤回来。”
“啊？撤回来？”夸父一愣，“董事长，不打了吗？那可是法则病毒啊！放着不管，会出大事的！”
“打，当然要打。”
玄狰的眼神变得幽深。
“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他们去打。”
“这东西，已经超出了祖巫能够处理的范畴。让强良他们去，只是白白送菜，给它增加养料。”
“而且……”
玄狰指了指直播间里那些已经吓傻了的观众。
“我们的‘刑侦真人秀’，需要一个高潮。”
“一个英雄落败，陷入绝境，然后……最终BOSS亲自下场，力挽狂澜的，完美剧本。”
夸父瞬间明白了。
董事长这是……要亲自出手，而且还要当着全洪荒的面，来一场最顶级的个人秀！
“我明白了，董事长！”夸父立刻去传令。
直播画面中。
强良面对那团不断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数据脓包”，脸色也变得无比凝重。
他能感觉到，这东西的本质，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凌驾于普通法则之上的，更源初，也更邪恶的力量。
他手中的雷霆，虽然能对其造成伤害，但对方每一次蠕动，都能将周围的法则和空间吞噬，瞬间修复自身。
此消彼长之下，他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他收到了玄狰的命令。
强良没有丝毫犹豫，当机立断。
“全体都有！撤退！”
他爆喝一声，全身雷光大盛，化作一道巨大的雷之屏障，顶住了“数据脓包”的一次恐怖冲击，为队员们创造了撤退的机会。
“想走？！”
一道尖锐、混乱，仿佛由亿万生灵的惨叫融合而成的意念，从那“数据脓包”中传出。
“都留下来，成为我的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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