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南澳岛的最高军事长官,潮州水师副将——何荣贵!
“噗通!”一声!
何荣贵一见到我,便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他拼命地朝着我磕头,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哀求道:
“张……张大王!饶命啊!小的……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天威!求……求大王看在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的份上,饶……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小人……小人愿降!愿降啊!小人愿为大王做牛做马!衙门库房里……还有……还有不少银子!都是……都是小人孝敬您的!求大王……笑纳啊!!”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哆哆嗦嗦地掏出几张早已被汗水浸湿的银票,高高地举过头顶,那副摇尾乞怜、卑贱无耻的模样,与刚才那个宁死不降、铁骨铮铮的赵承业,形成了何等鲜明、何等讽刺的对比!
“帮主!”招玉桂上前一步,俏脸上充满了不屑和厌恶,“我们冲进府衙的时候,这家伙还在后堂抱着他那新纳的小妾,饮酒作乐呢!对外面那震天的喊杀声,充耳不闻!若非我们一脚踹开房门,他恐怕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呢!”
“清廷无能,让你这种人当南澳的主官,还不如一个守城的千总!”我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如同烂泥般抖作一团的肥胖身躯,心中的那股怒火,反而渐渐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轻蔑。
这,便是大清国所倚仗的平日里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父母官?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我甚至……连亲手杀他的兴趣,都没有了。
我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何大人,”我用一种近乎于温和的语气,轻声说道,“本帮主一向敬重忠臣良将。像你这般‘忠心体国’的朝廷栋梁,我们自然要好生‘招待’一番。”
何荣贵闻言,以为我真的要放过他,脸上立刻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狂喜,连连磕头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不杀之恩!小人……”
“来人!”我却懒得再听他废话,直接厉声打断!“将何大人……带下去!”
“先……给我狠狠地打!打到他把他这些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一两银子不差地,全都吐出来为止!”
“然后!再将他……关进他自己县衙那个大牢!让他也好好尝一尝,那些被他鱼肉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是!!”身旁的小霸和鲨七等人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残忍而兴奋的笑容,他们如同拖死狗一般,将那还在不断磕头求饶的何荣贵,直接拖了下去!很快,府衙的后院,便传来了何荣贵那如同杀猪般的、凄厉无比的惨嚎声……
我站在那座同样被鲜血和火焰浸染过的副将衙门前,听着何荣贵的惨叫,看着远处那些因为我们的“义举”而渐渐从惊恐中走出来、眼神复杂的南澳百姓,心中却并无半分胜利的喜悦。
赵承业,何荣贵一个忠勇,一个懦弱;一个铁骨铮,一个卑贱。他们,就像这个早已腐朽不堪的王朝,那看似光鲜、实则早已千疮百孔的两面。
而我们,这些被他们视为“反贼”和“巨寇”的海上亡命徒,却在阴差阳错之间,成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审判者。
这,何尝不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我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直指城头,声音响彻整个深澳城: “将我红旗帮的帅旗!给我插上城头!!”
“喏!!” 数名红旗帮的精锐弟兄,扛着那面巨大的、绣着血色巨鲸的红黑帅旗,在震天的欢呼声中,冲上了深澳城的最高处!
当那面象征着我红旗帮无上权威的帅旗,在晨风中猎猎展开,将清军的龙旗狠狠踩在脚下之时,整个南澳岛,都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红旗威武!副帮主威武!!”
而远处海平面上,那支刚刚抵达的潮州水师舰队,在看到深澳城头那面迎风招展的红旗帮帅旗,以及港湾内外那密如森林、杀气腾腾的红旗帮舰队之后,所有船只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骤然停滞了下来!
他们显然没料到,南澳岛竟然在他们赶到之前,就已陷落! 我能想象得到,此刻那些潮州水师将领们脸上那惊骇欲绝的表情!
他们徘徊在深澳湾外,踌躇不前,犹豫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期间,我甚至命令“巨鲸号”和几艘主力炮船,向前逼近,将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他们,以示“欢迎”。
亚猜令旗一挥,船上重炮纷纷喷出火舌,炮弹呼啸,落在那些赶来意欲救援的潮州水师前面的海上。巨大的火力威慑!
最终,在红旗帮那强大无匹的舰队威慑下,那支原本气势汹汹的潮州水师援军,还是无奈地选择了撤退。他们调转船头,如同丧家之犬般,灰溜溜地消失在了远方的海平面之上,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南澳岛,这颗粤东海道上的明珠,终于彻底落入了我张保仔的手中! 我站在城头,迎着那带着血腥味的海风,望着远去的清军船帆,心中豪情万丈!
“传令下去!”我朗声道,“清理战场!安抚百姓!犒赏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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