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没有立即回答，他看向身旁的罗刹顾问伊万诺夫和准噶尔使者巴特尔。
伊万诺夫操着生硬的汉语说道：“李，沙皇的使者带来了新的礼物——五门轻型野战炮，以及操炮的技师。他认为，是时候检验一下你这支军队的战斗力了。”
巴特尔也附和道：“珲台吉（巴图尔珲台吉）传来消息，叶尔羌汗国内部因为赋税和继承问题，纷争再起，东部几个重镇防守空虚。这正是机会。”
李自成深吸一口气，西域的秋风带着沙土的味道。他知道，一直蛰伏是不可能的，内部需要战利品来维持凝聚力，外部需要展示力量来换取更多的支持。
“好！”李自成终于下定决心，“传令下去，三日後，兵发鸦儿看（今莎车）！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他的目光越过操练的士兵，投向东南方。东归之路，或许可以从削弱叶尔羌开始。而大明，这个他曾经反抗，如今又被迫远离的庞然大物，其西陲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心头。
紫禁城 深夜
朱由检独自在乾清宫批阅奏章。王承恩悄声送来一碗冰镇的银耳羹。
“皇爷，毕尚书递来的条陈，是关于在运河沿线试行‘火轮拖船’的，说是宋应星他们在集策斋弄出了更可靠的蒸汽机模型……”
朱由检接过条陈，粗略看了看，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战争消耗巨大，但帝国的科技和内政，并未完全停滞。他抿了一口甘甜的羹汤，目光落在另一份来自辽西的战报，那是关于袁崇焕反馈近来清寇火器得到罗刹国支援，实力得到很大提升，已开始能和明军进行大范围的炮战了，辽西的军事压力愈来愈大。
“多事之秋啊……”他轻轻叹了口气，放下羹碗，重新拿起了朱笔。
帝国的车轮在胜利、赤字、隐忧与希望中，沉重而坚定地向前滚动。秋日已深，寒冬将至，更大的考验，或许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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