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山的晨露还凝在草叶尖上，训练场东侧的 “淬体泉” 就已经冒起了丝丝白气 —— 不是温暖的水雾，是泉水冰冷到极致凝结的霜气。陈默站在泉边，伸手探了探水温，指尖刚碰到水面就猛地缩回，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往上窜，几乎要冻僵他的经脉。
“淬体泉的水温常年维持在冰点以下，里面掺了灵脉寒晶的碎屑，能刺激经脉活性，却也会带来钻心的疼。” 张道玄提着一个木桶走过来，桶里装着黑色的药草，“把这个‘灵脉淬体散’撒进泉里，能稍微中和寒气，却也会让灵脉气息更浓 —— 你们要做的，是在泉水中坚持半个时辰，用自身灵力引导灵脉气息入体，淬炼经脉韧性。记住，不能用灵力硬抗寒气，要顺着灵脉气息的流动调整呼吸，这练的是‘韧性’，不是‘硬抗’。”
赵炎凑到泉边看了一眼，泉水清澈见底，却泛着淡淡的蓝光，一看就透着寒气：“掌门，这水也太冷了吧？进去不得冻成冰雕啊？”
“冻成冰雕才好，省得你整天毛毛躁躁。” 石磊拍了他一下，已经开始脱外套，“早点进去早点结束，别耽误上午的其他训练。”
众人陆续脱了外套，只穿了贴身的训练服。林晓晓站在泉边，双手抱在胸前，嘴唇已经有些发紫 —— 她体质偏寒，对低温本就敏感，光是站在泉边，就觉得寒气往骨头里钻。陈默注意到她的紧张，走过去递了个暖手宝：“先捂会儿，等会儿进去前搓搓手，活动活动经脉。”
林晓晓接过暖手宝，指尖传来的暖意让她稍微放松了些，抬头看向陈默：“你…… 你进去的时候也小心点，别硬撑。”
“放心，我有分寸。” 陈默笑了笑，帮她把暖手宝的带子系在手腕上，“等会儿进去后，跟着我的呼吸节奏来，我慢一点，你跟着我。”
张道玄将淬体散撒进泉里，黑色药草在水中快速溶解，泉水的蓝光变得更浓，灵脉气息也顺着水面飘了上来，带着一丝清苦的药味。“可以进去了，记住，半个时辰，谁也不准提前出来。”
陈默第一个踏入泉水，冰冷的水刚没过小腿，就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扎他的皮肤。他咬着牙，慢慢往下走，直到水没过胸口，才停下脚步，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 按照张道玄说的，用鼻吸口呼，让呼吸节奏和灵脉气息的波动保持一致。
赵炎紧随其后，刚踏进泉水就忍不住喊了出来：“哇！这水也太凉了！” 喊归喊，他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走，直到水没过胸口，才学着陈默的样子调整呼吸，可没坚持几秒，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呼吸也乱了。
“别憋气，顺着灵脉气息走。” 石磊在他身边停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陈默，呼吸多稳，跟着他的节奏。”
赵炎点点头，努力跟着陈默的呼吸频率，吸气时感受灵脉气息从鼻腔进入，呼气时让气息顺着经脉往下走，慢慢的，身上的寒意似乎减轻了些，不再那么刺骨。
林晓晓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水刚没过膝盖，她就忍不住发抖，牙齿咬得咯咯响。陈默看出她的难受，慢慢往她身边挪了挪，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她：“跟着我，吸气 —— 三秒，呼气 —— 四秒，别着急。”
林晓晓跟着陈默的节奏，慢慢调整呼吸。吸气时，果然感觉到一丝淡淡的灵脉气息顺着鼻腔进入体内，像一缕温水，稍微中和了经脉里的寒气；呼气时，体内的寒气被缓缓带出，虽然还是冷，却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她感激地看了陈默一眼，继续专注于呼吸。
唐琳和西格德并肩站在泉水西侧，唐琳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西格德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了些从北边吹来的寒风：“我帮你盯着灵脉气息，你专心呼吸，有不对的地方我提醒你。”
唐琳点点头，闭上眼睛，跟着西格德提示的灵脉波动调整呼吸。西格德则睁着眼睛，一边感受灵脉气息，一边留意唐琳的状态，只要她的呼吸稍微乱了，就轻轻碰一下她的胳膊，提醒她调整。
时间一点点过去，泉水中的灵脉气息越来越浓，淬体散的药效也开始发挥作用。陈默能感觉到，灵脉气息顺着呼吸进入体内，在经脉中缓缓流动，像是在轻轻打磨着经脉壁，原本因为融合光明之力有些滞涩的经脉，似乎变得顺畅了些。可与此同时，泉水的寒气也越来越重，皮肤已经冻得麻木，只有经脉里传来的刺痛提醒着他还在坚持。
赵炎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不是热的，是疼的。他的经脉本就因为之前被邪能侵蚀过，比别人更脆弱，灵脉气息流过时，刺痛也更明显。他好几次想放弃，可看到身边的石磊还在坚持，看到不远处的陈默和林晓晓也没动，就咬牙继续 —— 他不想做团队里拖后腿的人。
林晓晓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可呼吸却越来越稳。她能感觉到，陈默一直在刻意放慢呼吸节奏，配合她的速度，还时不时用肩膀轻轻碰她一下，给她鼓励。这种无声的陪伴，让她觉得再冷再疼，也能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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