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车碾过霜地的声音还在耳畔,李文已踏入炼药房。门一开,热浪裹着焦苦药气扑面而来,炉火在十座药炉间跳动,九口炉盖不断震颤,炉身发红,缝隙里喷出赤黑色烟气。
一名炼药师正退后两步,抹了把脸上的汗:“第七炉刚凝香,第八炉就炸了,火候压不住。”
李文没说话,指尖一缕木系灵气探出,贴着炉壁游走。灵气触到炉底时微微一滞,像是被什么拉扯了一下。他眼神微凝,这火势不对,不是地火失控,也不是药材杂质所致,更像是炉内药气在主动“吸”火。
他抬手,三株灵芝精灵从袖口滑出,无声落地,菌伞张开,菌丝如根须般扎进炉底砖缝。顿时,炉火跳动的频率缓了下来,原本躁动的烟气也渐渐收束,变得绵长而稳定。
“再投一炉。”李文道。
炼药师对视一眼,迅速将龙血草精粹与三味辅药倒入第七炉。炉盖合上,灵芝精灵的菌丝微微鼓动,调节着地火的输出。一刻钟后,药香缓缓升起,初时淡薄,随后越来越浓,竟在屋顶凝聚成一道赤色虚影——形如长蛇,却生双角,蜿蜒盘旋,似有灵性。
“那是……龙形?”有人低声惊呼。
李文眉头一皱。药香成形是好事,但化出虚影,说明药性已超出可控范围。他立刻切断地火供给,同时召出灵芝精灵收缩菌丝,封住炉底通气口。药香虚影晃了两下,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随即溃散。
屋内安静下来,只剩下炉体冷却的噼啪声。
“不是火候问题。”李文收回灵芝精灵,指尖轻抚其菌伞,感受到一丝微弱的震颤,“是龙血草精粹和地火之间,产生了某种共振。药气在吸收热量的同时,也在自我催化。”
没人接话。这种现象超出了常规炼药的认知。龙血草虽烈,但从未听说能反向牵引地火。
李文取出青铜罗盘,打开夹层,将刚才残留的一缕药气引入其中。罗盘内星图微亮,指针缓缓转动,最终停在一处偏南的刻度上,与之前记录骨符寒气的频谱位置恰好相对。
他盯着那指针,若有所思。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赤奴大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沙地的寒气,眼睛却亮得吓人:“听说你在试药?成没?”
“九炉废了,一炉勉强成形,但药性暴烈,无法服用。”李文合上罗盘,“你现在经脉还在恢复期,别碰这东西。”
赤奴咧嘴一笑:“我正要试试。”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仰头就灌。
“三倍剂量?”李文眼神一厉,一步上前,但已来不及。
药液入喉不过三息,赤奴全身经脉骤然鼓起,皮肤下泛起赤红光芒,像是有火在血管里奔流。他闷哼一声,膝盖微弯,却硬生生撑住没倒。额头青筋暴起,呼吸变得粗重,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撑得住。”他咬牙道,“这药……劲够。”
话音未落,他右臂经脉“砰”地炸开一道细缝,火光从皮下迸出,灼得衣袖焦黑。他整个人猛地后退两步,撞在墙上,墙砖瞬间发黑龟裂。
李文抬手,冰莲精灵瞬间结网,寒气如霜丝缠绕赤奴全身。那火光被压制下去,但他皮肤下的红光仍在游走,像被困住的熔流。
“你当这是普通增功药?”李文声音冷了下来,“龙血草不是补药,是毒物。它激发潜能的同时,也在烧经脉。你现在的状态,不是突破,是透支。”
赤奴喘着气,嘴角还挂着笑:“可我感觉……更强了。刚才那一瞬,我好像看到了火的‘形’。”
“那是反噬前的幻觉。”李文挥手,命人将赤奴扶到一旁,又召出一株杨树精灵,命其根须探入其经脉,提取残余药液。
精灵收回时,主干已泛起焦黄,像是被高温烤过。李文接过它,指尖渗入灵气,缓缓修复损伤,同时将残液滴入罗盘。指针再次震动,与之前的药气频谱叠加后,竟显现出一段异常波纹——与骨符寒气的波动曲线完全相反。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龙血药剂的问题,不在配方,也不在火候。”他低声说,“而在于它的能量太‘热’,热到连地火都会被它带偏。灵芝精灵能稳火,但压不住药性本身。赤奴服下后经脉焚燃,说明人体也接近极限。”
炼药师们面面相觑。
“那怎么办?减量?”有人问。
“减量则无效。”赤奴靠在墙边,声音沙哑,“战场上,一招定生死。差一丝力气,就是死。”
“所以不能靠蛮加。”李文将罗盘收回腰间,“现在有两个方向:一是找能中和药性的‘冷’源,压制暴走风险;二是分阶段试炼,先稳质,再提效,不能一口吃成猛将。”
“冷源?”赤奴皱眉,“西域哪有能压住龙血的东西?”
李文没答。他低头看着罗盘夹层,那里静静躺着三枚骨符。骨符的寒气曾让杨树精灵瞬间焦枯,却与冰莲精灵共鸣。若将这种寒力引入药剂,或许能形成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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