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道长,我娘让我送碗绿豆汤。”小姑娘把碗递过来,眼睛瞟向义庄墙角,“那丛野菊开得真好,比镇上花店的还艳。”
毛小方接过碗,绿豆汤的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墙角的野菊确实开得盛,紫的、黄的挤在一起,傍晚刚浇过水,花瓣上还挂着水珠,在灯笼光下闪着碎光。他忽然想起那枚银簪,白日里还插在花丛里,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丢了就丢了吧。”他笑了笑,刚要转身,就听见念玫“呀”了一声。兔子灯的光晕里,野菊丛中站着个穿月白衫的女子,发间别着那枚银簪,正弯腰掐花。女子转过身,眉眼像浸在水里的墨,清淡却清晰——竟是多年前被他救下、后来不知所踪的白灵。
“毛道长别来无恙。”白灵把掐好的野菊递过来,花瓣上的水珠滚落在她手背上,“当年多谢你护我魂魄,如今我已得渡,特来还这份情。”
毛小方接过花,指尖触到花瓣的瞬间,野菊突然化作点点金粉,飘向镇西头的方向。“这是……”
“镇上的怨气已清,这些金粉会护着青石镇,往后再无邪祟敢来。”白灵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银簪从发间落下,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落在毛小方手里,“这簪子留着吧,也算个念想。”
话音落时,白灵已化作一道白光,融进灯笼的暖光里。念玫揉了揉眼睛:“刚才那个姐姐……是仙女吗?”
毛小方握紧银簪,簪头的梅花在灯光下闪着温润的光。他抬头望去,青石镇的灯笼连成一片星海,风过处,檐角的铜铃轻响,野菊的香气混着绿豆汤的甜,漫了满街。
“不是仙女,是故人。”他笑着摸了摸念玫的头,“走,带你去看新做的灯笼,上面画了你最爱的兔子。”
念玫欢呼着跑在前头,兔子灯的影子在地上蹦蹦跳跳。毛小方跟在后面,银簪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有团暖烘烘的光,顺着血脉,淌进了心底。
夜渐渐深了,镇上的灯笼一盏盏熄了,只剩义庄门口那盏还亮着,照得门前的青石板泛着微光。毛小方坐在门槛上,手里转着那枚银簪,簪头的梅花映着灯光,像开在指尖的一朵小火花。
“道长,还没睡呀?”是王婶的声音,她端着个食盒走过来,“刚包了点饺子,韭菜鸡蛋馅的,给你热乎热乎。”
毛小方接过食盒,掀开盖子,热气混着韭菜香涌出来,暖得人鼻尖发痒。“谢谢您,王婶。”
“谢啥,你帮咱镇里挡了那么多邪祟,吃碗饺子还不是应该的。”王婶往义庄里瞅了瞅,“那个小姑娘呢?刚才还看见她在院里追萤火虫。”
“念玫啊,”毛小方笑了笑,“追着萤火虫跑后院去了,说要把它们装进玻璃瓶里当灯。”
正说着,念玫举着个亮闪闪的玻璃瓶跑出来,里面的萤火虫忽明忽暗,映得她脸蛋通红。“道长你看!我抓了好多!它们会不会闷死呀?”
“傻丫头,”毛小方放下食盒,接过玻璃瓶,轻轻拧松盖子,“让它们透透气。等会儿就放了吧,萤火虫要回家找妈妈呢。”
念玫噘了噘嘴,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但我能再看一会儿吗?它们亮起来的时候,像星星掉在瓶子里了。”
“当然可以。”毛小方帮她把瓶子挂在檐角的挂钩上,“这样既能看见,又不会闷着它们。”
王婶看着这一幕,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俩啊,倒像父女俩了。”
毛小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看向玻璃瓶里闪烁的光,又看了看念玫扒着门框、一脸期待的样子,心里忽然软了一块。他拿起一个饺子递过去:“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念玫咬了一大口,韭菜汁沾在嘴角,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比我娘做的咸一点,更有味!”
王婶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这孩子,就你嘴甜。道长,那我先回去了,明早过来收碗筷。”
“哎,慢走。”毛小方目送王婶走远,回头见念玫正踮着脚够玻璃瓶,萤火虫的光在她睫毛上跳来跳去,像撒了把碎金。
“小心点,别摔着。”他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触到她后背的补丁——还是上次追兔子时摔破的,他用针线给缝了朵小菊花,此刻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道长,”念玫突然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明天我们去后山采野果吧?我听二牛说,那里有好多红果果,可甜了!”
毛小方看着她眼里的光,像极了当年白灵说要去看海时的样子。他点了点头,把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她手里:“吃完睡个好觉,明天一早去。”
玻璃瓶里的萤火虫忽然集体亮了起来,把檐角照得如同白昼,随即又暗下去,像是在欢呼。毛小方握紧了掌心的银簪,觉得这夜里的风,都带着点甜丝丝的味道了。
天刚蒙蒙亮,念玫就揣着两个白面馒头闯进了义庄,辫子上还别着朵新开的野菊。“道长道长,快醒醒!二牛说后山的红果果沾着露水才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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