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问题,萧政一直并未想清楚,转身回到卧室,独自躺在床榻上,将进入夏州这一日发生的事全部梳理一遍,暗自思虑:
“朔方城中甚为怪异,今夜街市上尽是对刺史府衙不满的声音,徐刺史和燕长史在朔方城名声不好,别驾林惠通好似对徐毅和燕峰充满敌意,户部度支司郎中严寒在夏州复核赋税,夏州梅花影卫秦风并未道出夏州各路消息,这些皆是琐碎之事,唯一没有消息的是夏州去年失窃的一万两税银。徐毅,燕峰,林惠通,这三人谁忠谁奸,难以分辨。在朔方城,现下徐刺史的权势最大,可调守城巡街的兵士。前往唐州调兵之事不能外传,即便是户部郎中严大人,亦不能提及此事。本官才是夏州税银失窃案的查案钦差,严寒只不过是圣人安抚夏州一众官吏的定心丸。在城中唯有身边这十余名亲卫值得信任,明日要先探明严寒的态度,若严世伯站在夏州刺史一边,此次查案会更加困难。”
这一夜萧政不知何时入眠,一直到第二日的卯时一刻,萧政轻揉着惺忪的双眼,只听见卧室外面有人在重重地敲门,“萧郎,快起来!天塌了!天塌了!”这是宋妍的声音。陈缇打着哈欠走到宋妍面前,笑着讲道,“宋娘子,少主还未醒,莫要在此处乱敲门!”
宋妍站在正房卧室房门前,嘟着嘴,“昨夜明明说好今日要外出,就知道贪睡。”
此时只听见“吱”地一声,卧室房门打开了,萧政穿好白色衣袍,头戴白玉冠,腰挎金玉带,脚蹬步云履,瞪着宋妍,“阿妍,去准备吃食,吃完午时我们去北郊汉阳亭见一个人。”
宋妍张开大口,生气地拉起萧政的手,“一起去吃!这里是夏州,不是京城,摆什么谱?”
望着宋妍和萧政离开的背影,陈缇用手摸着头,心中全是疑惑,“这宋娘子和少主是什么关系?打打闹闹,有说有笑,少主还不生气。少主不是早已和陆家娘子订婚了?真搞不懂。”
今日这一出萧政并未生气,在前院凉亭中和宋妍吃早食,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两盘糕点,两碗汤食,一盘胡饼,宋妍拿起一张胡饼大口吃,瞧见萧政头上的白玉冠,小声说,“少主,这里是夏州,你不能暴露身份,还敢戴白玉冠,不怕被人认出来。”
萧政摇着头,哈哈一笑,“习惯了!习惯了!本官是天家富贵,唯有如此方能与众不同,今日去会客,要打扮好看些。”轻捋胡须,忍不住点头,“就是胡须不好看。”
宋妍冷哼一声,低着头继续吃饼,端起一碗甜汤大口喝,打了一个饱嗝,扫视凉亭四周一圈,小声说道,“今日我们要去见什么人?汉阳亭在什么地方?”
萧政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夏州堪舆图放在石桌上,手指堪舆图,“这里是夏州,最中间的城是朔方城,上面是德静县,从德静县到朔方城有一条直达的官道,汉阳亭便在官道上,距朔方城十里,听闻官道附近有一座汉阳山,八百年前大汉王朝在此设立朔方郡,汉军曾在朔方城北山中训练,后来当地百姓为纪念汉军的威德称此山为汉阳山,官道上后来建造一个八角凉亭,乃是汉阳亭,当年阿翁曾任夏州驻守,在夏州击败突厥十万大军,先获封汉阳县侯,后回京承袭安平县公之爵位,与大荣云阳公主相亲相爱相守。还有一事,夏州税银失窃案便发生在汉阳亭附近,在京城便听闻汉阳山中有一股来历不明的劫匪,今日去汉阳亭瞧一瞧。”
“你还是去查案,好生无趣!你不害怕汉阳山劫匪冲出来啊!”
宋妍看了一眼堪舆图,摇着头,轻吹一口气,“还是多带两个人!”
“我们两个人去就行!”萧政端起一碗甜汤大口喝,放下汤碗,“就这么办!”
“现在谁是汉阳县侯?”宋妍继续追问。
萧政呵呵一笑,“忠武将军萧屏便是汉阳县侯,本官的四叔,此次跟随北征大军突袭铁勒;二叔萧元良任右羽林军羽林将军,富平县侯;三叔萧天方,你在颍州见过,现任颍州折冲都尉,安宁县侯,此次北征铁勒后定能拜将;五叔萧天敏,现任河东道云州折冲都尉,渤海县侯;六叔萧元翼任左羽林军羽林将军,在本官加封为武国公后,承袭祖父的顺国公爵位。还有本官-武国公,比起阿爷的高阳郡王,爵位略低一等。即便祖母已不在人世,作为陛下亲姑母一脉后人,陛下亦不敢怠慢。这些叔叔们各自有府邸,平日里多有来往。”
“这是什么?”宋妍拿起长剑,“故意在本娘子面前炫耀啊!了不起!出发!出发!记得粘上胡子!这胡子真难看!”
萧政大手一挥,“来人,把这里收拾一下,转告陈护卫,今日晚些回府!府中训练一切如常!”
一名护卫躬身施礼,“少主,在下林觅,今日愿跟随少主出行随行保护。”
这名护卫是陈缇的兄弟,名为林觅,此次随行来夏州,一直想要接近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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