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是被妈妈拍脸拍醒的,那时的天还是灰黑的,他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妈妈的脸,烦地,“妈,你干嘛?天这么黑,我还在睡你就来弄我。”
六梅直起腰来道,“我要到镇上去,去的早车里才有位置坐,去晚就没有了。”
他更烦了,叫大声,“那你就去嘛,这也要来专门跟我说一声。”
“我是想跟你姐和她那小的去,买的东西多,我一个人不好背。”
他坐起来,垂着头,盘着腿,怨气大地,“那你们就去好了,为什么还要专门把我叫醒来跟我说啊?”
六梅认真地,“我是想跟你说,你去里头睡,别跟你姐睡一块,你们大了,不是小娃娃了,别人要知道说出去多难听啊。”
“我都被你弄醒了哪里还睡得着,我也没有跟她睡一块啊,都隔那么远呢,还有我和哥跟你们挤一起睡那么久,说出去也挺难听的。”
他妈妈却不以为意地,“跟爸妈睡一起有啥啊,那没结婚不是很正常,谁会说啊?你跟你姐才不能睡一起,你是男的,她是女的。”
他来气,“没有睡一起啊,妈,你真的好烦。”
六梅气道,“好烦好烦,你对妈凶什么凶,我还不是怕别人说闲话,你要娶老婆的,她也要嫁人的,你说这样别人说起来好不好嘛。”
他叹了叹气,“那以后就让他们三个去里面挤着睡嘛,我一个人睡外头,这都要开始修了,行了吧?”
“唉,反正你们别睡一块就行。”
六梅说完话后,就去和阳阳他们在地坝里洗个脸,梳下头发,嘱咐着小芳要煮好饭,就背着背筐往前走,家孝因为要去镇上赶场而高兴地蹦蹦跳,可以坐大巴车了,还可以在镇上街上逛。
小芳在用火柴生火的时候,大安张涛还在睡,等把火烧起来,就往锅里倒了水,再拿个盆去碗柜那有个装米,只从米袋子里抓了五把手的米,外婆说过煮稀饭不能抓多了米,淘完米后就给站凳子上把米倒进了锅里,盖上了厚重的木锅盖,小小的手得用上两只奋力才能举拿地起来,再用淘米水手洗了脸,这是妈妈教的,要节约水节约水费钱。
柴块越烧越多,米饭的香气味叫醒了张涛大安起床,差不多每天都这样。
她默默地煮着饭,大安说道,“你去外头喊一下你幺舅进来吃早饭。”
她就默默地出去了。
大安啧道,“这小娃儿话都不会说一句,头都不会点。”
张涛看着锅,手拿着碗筷,准备着,说道,“就不是哑巴这样下去也会是个哑巴。”
大安担忧地,“是个哑巴就不好嫁哦。”
“女的是啥样都能嫁出去,男的就不行,我看女的比男的更挑更无情,招赘的也要挑这挑那。”
张涛还是有些不满这镇上的村子里没人要他当上门女婿的事,自己身上买了小猪仔后就没什么钱了,天天都只能在家里吃,也找不到鸡婆,那些鸡婆真是一见人没钱脸色都难看的很,赊都不让赊,看见自己没钱就让滚,之前给钱的时候都笑嘻嘻的,他时常在心里暗骂这群烂婊子。
小芳出小灶屋后,就在他睡觉的旁边蹲着,不敢动他,也不说话,就用手指在地上呆呆地划着圈,划着划着,他这个睡回笼觉的人自然醒了,一眼睁开看见了她的光下身给吓了一跳,一手蒙住眼,又站起来把手拿开,居高带气地,“你怎么连个裤子都不穿啊?光着啊?”
她穿着她妈妈的破烂灰布上衣当“裙子”,脚是常年光着的,就是天冷的时候都没鞋穿,用些旧布包着细麻绳捆着当鞋了,年年手上脚上都会长冻疮,没人注意,没人管,因为带自己的妈妈和“那里”的哥哥也一样在长。
身上总是脏兮兮,妈妈也不给她洗澡,只有实在太脏,脏的发臭了,妈妈才会用肥皂洗一下,下手用力的很,搓的她皮又红又痛,却也不会吭一声,怕妈妈会生气,生气就会打她骂她,怕不给她洗澡了,头发就是妈妈不想洗,给一下用剪刀剪的像癞头,长长了就剪,她自己会在河里洗一下。
面对他的发脾气,小芳惊吓到了,抱紧身子缩着,觉得他这样像她“那里”的爸爸,一动气就是要打人。
他见人这副样,把她给提溜了起来,语气有好点地,“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没裤子穿?”
她还是被惊吓状地,侧身对他,头低着不回话。
他疑问道,“你不会是个傻子吧?”
她保持着原样。
他没有了耐心,转身往小灶屋里走了。
而她却不知道该不该跟着进去吃饭,就又蹲了下来,这样低头头会轻松些。
他跟着爸爸跟着哥一起在地坝里坐着吃饭,没有人去管她。
他关心着修房的事,问着爸爸,“爸,你说看好的日子是什么时候啊?”
大安回道,“过了昨天,那就是还剩四天。”
“哦,那你让师傅明天来下呗,我们也问下房子怎么弄才好,要买些啥,还有那些水泥啥的他们是要多少钱,我等下进城去打听问问价钱,看看东西,到时候明天比一下价哪里好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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