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就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了,叫了声爸妈。
张涛就楞了她一眼,求儿淡淡地。
六梅大安吵累了,勉强应付了下,“回来了。”
她开门见山地说,“爸,妈,我是回来拿户口本的,想和他去领证。”
六梅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回来都是有事的,没事那是不可能回来的。”
她没理会这话,接着说,“妈,去户口本找来给我吧,我弄好后就还回来。”
六梅闷叹一声,起了身地去找,找到后给了她,“小心拿好啊。”
“嗯,好。”
她拿在手上攥紧后,一句没说就走了了,里面的人也没一个留她吃饭的,连客套上的留都没有。
她回家后的没两天,就和张贵借着赶场的功夫把证给领了,然后当天就还了户口本。
这两次见面,她都没有说自己怀孕的事,倒是六梅问了句,“不不生的那闺女怎样的?”
她淡然地,“就那样呗,还能怎样?”
“长的像她吗?”
“现在小,看不出。”
“那你好好带,将来长大了也是认你的。”
“哦。”
她没说想把小芳送出去的事,对于妈干瘪瘪的嘱咐就是极其敷衍了一下,然后就想走了。
六梅却把她拉住,“阳阳啊,我想跟你说说张涛的事,现在可愁死我了。”
她还没听说什么事,直接就烦气地说道,“我一分钱没有。”
六梅撇嘴,“你瞧你,想跟你说个话,就说自己没钱,我有问你借钱?”
“那我也不想听张涛的事。”
六梅放手,颇为伤感地,“不想听那你就走吧,生你们养你们好几个,没一个是会心痛人的。”
她想说什么,嘴角微微张开了点,但又懒得争,就给闭上,径直走了,并且心里打算着,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过了一月,张涛整天不是闲在家里,就是和大江及“大江帮”成员到处逛,六梅大安看着很不痛快。
大安去托人好说歹说让一个剃头匠愿意收他为徒,给了说合的人两块钱,给了那个剃头匠五块钱,算是拜师费,眼见着要成,就跟他说,“你好好跟着师傅学,学会了以后就能养活自己了,这个活儿都是手上的活,不费力气不累人。”
他不愿意,“我不去,丢脸死了。”
大安气道,“那你现在这样就不觉得丢脸?”
他不以为意地,“不丢啊,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你要去,我钱都交了。”
他大叫道,“我不去,谁让你交钱的?”
“你……你……”大安被他气得身发抖,那身上的排骨关节都好像在响,“我要被你气死,你要不是我儿子,我管都不会管你。”
他嘲道,“我让你交钱给我上高中不干,交钱干这个就有钱了?”
“上高中要那么多钱,我哪里给的出?”
他不说话了,沉默了片刻才说,“唉,我真的不想去。”
大安捶打着桌子,要显示出一副自己是一家之主的风范,“你一定要去,不去就别当我儿子。”
他嘟囔着,“我也没多想当。”
这话把大安气的够呛,操起板凳就往他身上砸,重砸了后背好几下,他都忍着一言不发,看着他不认错的,更是气地去砸他的头,砸得他头流了血,还半晕了过去,才停了手,赶忙把他扶到床上去躺着,催着求儿去请村里的赤脚医生,在床边哭喊着,“我的儿啊,我的儿。”
医生来给开了敷药吃的药,大安就让着求儿好好照顾,自己想去要回拜师钱,可走到人家面前,话却说不出口,又折了回去。
到家后的大安,和知道张涛被打伤的六梅大吵一架,然后依然最后以六梅哭诉多年前的骗婚而收场。
几天后,他有好了起来,只是一下床就觉得头晕,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每顿饭都是求儿在喂,还扶着他上茅房。
因着这层姐弟情,他始终说不出把求儿嫁出去换彩礼让他去上高中的话,但心里又隐隐期盼着求儿能自己这样做。
但事实情况是没有的,求儿没说要嫁人的事,反而跟爸爸提出了既然他不愿意去学手艺,那就自己去学,反正钱都交了。
可大安却矢口道,“哪有女孩子去学这个的,就是我肯,别人也不肯收。”
求儿道,“那给了拜师钱,收谁不都行吗?”
六梅在一旁打了下大安的手愤愤道,“你肯个什么东西,她个女孩儿家的跟个老头子学剃头像什么样,还要不要嫁人了?”
大安愤回道,“我只是那样说,别人不会肯收的,就没有收女的做这个的,不管是有没有嫁人的。”
求儿问道,“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要女的?”
大安回道,“女的做不了这个。”
求儿不解,“这有什么做不了的,爸你不还说做这个还用不着什么力气嘛。”
大安烦道,“做不了就是做不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六梅道,“你别想那些,你也快十八了,今天有人跟你说了亲,人明天就来,你准备着看看。”
求儿嘲讽,“又是个死了老婆带着俩娃,住着土房要借钱娶老婆的男的吧?”
六梅辩驳,“哎呀,不是的。”喜色着,“这是个未婚的,还在镇上住呢,是个泥瓦匠,有手艺,你要真嫁了,不愁吃的。”
求儿不喜,“哦,我不想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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