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界面在她眼前展开,原本的蓝色进度条旁多了一个红色的分支,上面写着:【是的,宿主当前社恐进度为78%,卷五终点=宿主可选‘公开演讲’OR‘永久隐身’,只能二选一。‘0社交生存试验’是开启卷五的唯一途径,拒绝则进度清零,且永久失去选择权限。】
“公开演讲”和“永久隐身”?姜稚盯着这两个选项,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在人前说话,公开演讲对她来说简直是“地狱级任务”;可“永久隐身”是什么意思?是像现在这样,永远躲在屏幕后面,永远不跟人面对面交流吗?
她想起上周去超市买东西,因为收银员多找了她五块钱,她愣是在超市门口徘徊了半小时,才鼓起勇气回去把钱还了回去,回来后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和人说话”这件事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如果选择“永久隐身”,是不是以后连超市都不用去了?可那样的人生,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姜稚蹲下身,把信封放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年糕跳过来,蜷在她的腿边,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她看着炉膛里的余烬,又看了看地上的信封,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裤腿。系统的红色警报还在眼前闪着,像个催命符。
“十日内到岗……”她小声嘀咕着,“火星模拟基地在哪里?去了之后要做什么?投资人需要和很多人打交道吗?”一连串的问题涌进脑海,让她头晕目眩。她想打开手机查一下这个基地的信息,可手指刚碰到手机屏幕,就又缩了回来——她怕查到的信息会让她更害怕,更想逃避。
就在这时,年糕突然跳起来,踩着餐桌跳到了房车的操作台上。操作台旁边有个电子屏,是房车的控制系统,上面有个“拒绝”键——之前系统为了防止她逃避任务,特意在操作台上加了这个键,只要按下,就相当于正式拒绝当前任务。姜稚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年糕一屁股坐在了“拒绝”键上,肥嘟嘟的身子把整个按键都盖住了。
“年糕!”姜稚惊呼一声,起身想去把它抱下来,可已经晚了。操作台的电子屏突然亮了起来,上面跳出一行绿色的字:【检测到宿主已接受任务,火星模拟基地专车将于明日上午九点抵达,请宿主做好准备。】
紧接着,房车的导航系统自动开启,目的地一栏赫然写着“中国火星模拟基地(酒泉分部)”,距离显示还有860公里。姜稚愣在原地,看着电子屏上的字,又看了看趴在操作台上舔爪子的年糕,突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她的猫,居然替她做了决定。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走过去,轻轻挠了挠年糕的下巴。年糕抬起头,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发出“喵呜”一声,像是在说“我这是为了你好”。姜稚叹了口气,拿起地上的信封,重新打开,仔细看了看那张卡纸片。这次她注意到,卡纸片的背面还有一行小字:“0社交生存试验:无需与人面对面交流,投资人仅需远程观察并提供建议。”
无需与人面对面交流?姜稚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又在心里问系统:“系统,试验真的不需要和人见面吗?”
系统的电子音变得温和起来:【是的,宿主。火星模拟基地的试验区域采用全自动化管理,投资人可在专属观察室远程监控试验过程,与基地工作人员的沟通也可通过线上平台进行,无需面对面接触。】
听到“无需面对面接触”,姜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重新把卡纸片塞回信封,放进自己的背包里——这个背包是她的“安全包”,里面装着她所有重要的东西,包括她做手工的材料、常用的药物,还有她攒了很久的钱。她想,也许这次任务,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
她走到车窗边,拉开窗帘,看向窗外的草原。篝火已经灭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正从地平线上升起,把草原染成了金黄色。风还是那么轻柔,吹得草叶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姜稚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清香,让她觉得格外安心。
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机会。一个让她慢慢克服社恐,甚至有可能选择“公开演讲”的机会。虽然她现在还不敢想象自己站在众人面前演讲的样子,但至少,她愿意去尝试一下,愿意为了那个“终极治愈方案”,迈出一小步。
她转身回到餐桌旁,开始收拾东西。她把自己的手工材料放进箱子里,把常用的衣物叠好,又把年糕的猫粮和猫砂装进背包。收拾完之后,她坐在沙发上,抱着年糕,看着窗外的日出。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的脸上,暖暖的,让她觉得很舒服。
“明天就要去火星模拟基地了,你会不会害怕?”她轻声问年糕。年糕蹭了蹭她的脸颊,闭上眼睛,像是在说“有你在,我就不怕”。姜稚笑了笑,轻轻吻了吻年糕的额头。
她不知道明天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0社交生存试验”会遇到什么困难,但她知道,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想逃避了。因为她有年糕陪着她,有系统的帮助,还有那个可能让她彻底摆脱社恐的“终极治愈方案”。
夜深了,草原恢复了宁静,只有房车的导航系统还在亮着,像是在为明天的旅程指引方向。姜稚抱着年糕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她知道,明天将是她人生中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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