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窗外的鸟鸣声透过酒店窗户飘进来，轻轻挠着白知意的耳朵。她睁开眼，身边的被子已经凉了，傅斯年不在房间里。伸手摸了摸床头柜，果然摸到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傅斯年遒劲的字迹：“去楼下买你爱吃的豆浆油条了，醒了别乱跑，等我回来，保镖在门口等着。”
白知意把便签纸捏在手里，指尖蹭过纸页上的纹路，嘴角忍不住往上弯——傅斯年总是这样，再小的事都记在心里，连她昨天随口提了句“想喝现磨豆浆”，他都放在心上。
她趿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唰”地涌进来，晃得她眯了眯眼。楼下的绿化带郁郁葱葱，几只麻雀在树枝上蹦跶，叽叽喳喳的，透着股鲜活的劲儿。正看着，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辰辰”两个字，白知意赶紧接起来：“辰辰，怎么了？是不是小四又不舒服了？”
电话那头传来三宝沈念辰沉稳的声音，比同龄孩子成熟不少：“妈，你别担心，小四刚喝完奶，精神着呢。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我查到当年海城医院的护士了！”
白知意的心脏“咯噔”一下，瞬间攥紧了手机：“真的？你查到她在哪儿了吗？叫什么名字？”
“她叫王桂兰，当年负责接生你和白若曦的就是她。”三宝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我查了医院的老档案，又找了海城医疗系统的朋友打听，现在她在明珠小区附近开了家私人诊所，叫‘安康诊所’，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上了。”
白知意激动得手心都冒了汗——王桂兰！这可是当年身份替换的关键证人！只要能从她嘴里拿到证词，再加上白秀莲的日记和收条，她的身世就能彻底闭环了！
“太好了辰辰！妈妈谢谢你！”白知意的声音都有点发颤，“你有没有查到王桂兰现在的情况？她好说话吗？”
“我查了，王桂兰这几年一直很低调，诊所生意一般，好像没跟人结过仇。”三宝顿了顿，语气沉了点，“不过我还查到，昨天下午有几个陌生男人去诊所附近转悠，打听王桂兰的情况，看穿着像是傅子昂的人——他们可能也盯上王桂兰了。”
白知意心里一紧——傅子昂动作这么快？肯定是白若曦跟他通了气，想在她找到王桂兰之前把人控制住！她赶紧说：“辰辰你别担心，妈妈让傅叔叔安排保镖，现在就去诊所，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挂了电话，白知意立刻给傅斯年发微信，把查到王桂兰的事和傅子昂的动向都告诉他。刚发完，房门就开了，傅斯年拎着早餐袋走进来，袋子上还冒着热气：“醒了？快来吃早餐，豆浆还热着。”
白知意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斯年，辰辰查到当年的护士了！叫王桂兰，就在明珠小区附近的安康诊所，但是傅子昂的人已经盯上她了，我们得赶紧去！”
傅斯年放下早餐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慌，先吃早餐，我让陈默现在安排保镖，吃完我们就去。你空着肚子怎么行，万一一会儿有情况，没力气可不行。”
白知意看着桌上的豆浆油条，确实饿了，可心里急得像揣了只兔子，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却没尝出味道。傅斯年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把剥好的茶叶蛋递到她嘴边：“张嘴，先把蛋吃了，补充点体力。王桂兰跑不了，有我们在，傅子昂的人也抢不走。”
白知意顺从地张嘴，咬了口茶叶蛋，蛋黄的香味在嘴里散开，才稍微定了定神。她知道傅斯年说得对，现在急也没用，得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事。
吃完早餐，陈默已经带着四个保镖在楼下等着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酒店门口，低调又安全。车子往明珠小区开的时候，白知意一直在看王桂兰诊所的地址——就在小区东门旁边的小巷里，离他们住的酒店只有十分钟车程。
“安康诊所”的招牌很显眼，红色的底，白色的字，挂在一间不大的门面上方。诊所门开着，里面传来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和中药的苦味混在一起。白知意深吸一口气，在傅斯年的陪同下走进去，里面只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太太，头发半白，正蹲在柜台后面整理药瓶，应该就是王桂兰。
王桂兰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白知意和傅斯年，还有后面跟着的保镖，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药瓶：“你们……是来看病的吗？我这里主要看感冒发烧，大病看不了。”
白知意走到她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王阿姨您好，我叫白知意，不是来看病的。我想跟您打听一件事，二十多年前，海城第一人民医院，您是不是接生过两个女婴？”
“两个女婴”这四个字刚出口，王桂兰的脸色“唰”地白了，手里的药瓶“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柜台，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快走吧，我要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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