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芬从咖啡馆回来时，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推开白家别墅的大门，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的夕阳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白建明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烟灰缸里已经堆了满满一层烟蒂。
“怎么样了？”听到脚步声，白建明猛地抬头，眼里布满红血丝，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木头。
柳玉芬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才缓过劲来，声音带着哭腔：“还能怎么样？那丫头狮子大开口！”
她把白知意的初步要求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要白氏集团5%的股份，还得是在嫁过去之前过户；乡下的老房子要立刻过户到老太太名下，每个月给老太太10万生活费，一直给到百年之后；嫁妆更离谱，要市中心全款的房子、百万跑车，还有5000万现金！”
“5%的股份？5000万现金？”白建明猛地站起来，烟蒂掉在地上，他一脚踩灭，“她怎么不去抢！我们现在哪有这么多钱？白氏的资金链还断着呢，上次为了周转，我把手里的股票都抵押出去了！”
“我能不知道吗！”柳玉芬也急了，提高了声音，“可她拿公司破产威胁我！说要么答应她的条件，要么就让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建明，我们现在没有退路了啊！”
客厅里陷入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格外刺耳。白建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渐渐沉下去的夕阳，心里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他不是没想过白知意会提条件，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狠。5%的股份看似不多，可加上之前已经给她的10%，白知意手里就有15%的股份了，几乎和他这个董事长持平。以后白氏的决策权，恐怕就要落到她手里了。
还有那5000万嫁妆，加上房子和跑车，总价至少一个亿。现在白氏集团连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要不……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白建明试探着说，“比如找傅家说说情，能不能先把股份给我们，嫁妆的事以后再补？”
“你疯了吗！”柳玉芬立刻反驳，“傅家是什么人家？最看重规矩和脸面！我们要是敢提这种要求，傅家不光不会给股份，还会觉得我们白家言而无信，到时候直接让白氏破产都是轻的！”
白建明颓然地坐回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抓了抓。他知道柳玉芬说得对，傅家这次愿意联姻，本就是看在白家还有点利用价值，要是他们敢出尔反尔，傅家有的是办法让他们万劫不复。
“那……那5%的股份，能不能少给点？比如3%？”白建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们手里的股份本来就不多，再给她5%，以后公司里的人都得听她的了。”
“她不同意！”柳玉芬摇着头，想起白知意当时冰冷的眼神，心里就发怵，“我跟她讨价还价，她说一分都不能少，要么答应，要么就免谈。还说……还说要是我们不答应，她就把我们以前怎么对她的事，全都捅到傅家去！”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接戳中了白建明的软肋。他们以前对白知意的那些事，要是真被傅家知道了，别说联姻了，傅家说不定还会觉得他们白家心思歹毒，主动出手打压。到时候，白氏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这个丫头……”白建明咬牙切齿，眼里又恨又怕，“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她这么有心计！”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柳玉芬抹了把眼泪，“我们现在只能答应她的要求，先把傅家这关过了再说。等拿到傅家的股份，白氏缓过来了，还怕治不了她一个丫头片子？”
白建明沉默了。他知道柳玉芬说得是气话，现在的白知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他们拿捏的乡下丫头了。她手里有股份，有律师，还有傅家这个潜在的靠山，想要治她，难如登天。
可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嫁妆的钱怎么办？”白建明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奈，“5000万现金，加上房子和跑车，我们现在根本拿不出来。”
柳玉芬想了想，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我有办法！若曦名下不是有几套房产吗？还有她那些珠宝首饰，加起来也值不少钱。我们可以先把她的房子卖两套，珠宝也拿去抵押，应该能凑够5000万。至于市中心的房子和跑车，我们可以先找中介挂着，说正在办理手续，等过了傅家这关，再慢慢想办法。”
“卖若曦的房子？”白建明愣了一下，“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
“闹也得忍着！”柳玉芬的眼神变得狠戾起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她那点东西？等我们拿到傅家的股份，别说一套房子，十套八套都能给她买回来！”
白建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白若曦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手里拿着一个限量版的包包，从楼上跑下来。看到客厅里的气氛不对，她噘着嘴问：“爸妈，你们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死丫头不答应替我嫁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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