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唱红脸,一个扮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
老王头刚把价钱报出来,
旁边摊位的胖老板就恰到好处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对梅梓说:
“小姑娘,三百不贵了,老王这人实诚,不开虚价。”
梅梓的余光瞥见,胖老板说话时,老王头的眼皮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果然是串通好的。
专门坑她这种看起来不懂行、脸皮又薄的年轻人。
三百块。
梅梓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里的钱包,那里面是她这个月全部的家当。
理智在脑子里疯狂拉响警报:快走!这就是个骗局!
可手机屏幕上那个亮得刺眼的数字——“1,250,000元”,却像两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脚踝,让她根本挪不动步子。
干瘦的老王头看她一脸纠结,又添了一把柴。
“小姑娘,你别看这石头黑不溜秋的,这可是正经的端砚老坑料!
我这是看你顺眼,才给你这个价,换个人,没八百我都不带搭理的。”
他唾沫横飞,说得跟真的一样。
梅梓脑子飞速转动。
在这种地方,你越是渴望,就越会成为待宰的肥羊。
她必须表现得毫不在意。
梅梓将那块沉甸甸的“破石头”放回摊上,脸上挤出失望的表情。
“三百太贵了。大爷,您看这料子,上面全是干结的泥,边上这儿还有一道裂,买回去就是赌运气。
万一裂深了,这石头就废了。”
她顿了顿,伸出五个手指。
“五十块钱,您要是愿意卖,我现在就拿走。不愿意,那我就再转转。”
说完,她没有丝毫留恋,转身作势要走。
这是她从电视剧里学来的砍价招数,叫欲擒故纵。虽然俗套,但往往有效。
“哎,小姑娘,别走啊!”
老王头果然沉不住气了,噌地一下从他的小马扎上站了起来,脸上堆着笑。
“价钱好商量嘛!你说你这年轻人,性子怎么这么急。”
梅梓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但就是不开口,等着他继续出牌。
“这样,”老王头装作为难地搓着手。
“二百五,二百五行了吧?这价真不能再少了,再少我连进货的油钱都亏了。”
旁边的胖老板也立刻跟上:“是啊小姑娘,二百五真不贵了!老王头这可是大出血了!”
梅梓心里有了底。
他们降价降得越快,就说明这块石头在他们眼里,恐怕也就值个几十块钱。
她语气变得更可怜了些,随口就编起了故事。
“大爷,我就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平时在饭店端盘子,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想给我爷爷淘个生日礼物。
您这石头风险太大了,我真担不起。”
她一边说,一边把声音放低,显得特别真诚。
“一百,最多一百。您要是觉得行,我现在就给钱。不行就算了,我再去看看别的。”
她把价格又往下压了一大截,同时用“穷学生”的身份,彻底断了他们继续抬价的念头。
老王头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像是被人欠了钱一样,很不高兴。
“一百?小姑娘你跟我开玩笑呢?我收这块料子都不止这个价!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梅梓看着他,他也死死地盯着梅梓。
现在就是比拼谁的耐心更好,谁先松口,谁就输了。
梅梓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紧贴着T恤,又湿又黏。
一百多万的诱惑就在眼前,可她兜里却连讨价还价的底气都不足。
这种感觉,太煎熬了。
她决定,再赌一把大的。
“大爷,这样吧。”
梅梓拉开钱包的拉链,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摊在手心上。
两张皱巴巴的红票子,三张半旧的蓝色十元,还有一把硬币和零钞。
“我就剩这么多了,全部家当,三百块。您要是愿意,这块石头,
还有那边那个破碗,再加上那个缺了个嘴儿的茶壶,我全要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您看行不行?您这也算一下子清了三件货,省得占地方。我呢,也算没白来一趟,买了一堆‘宝贝’回去。”
她的策略很简单,把价格抬回他最初的报价,给了他足够的面子。但条件是他必须多给两件没人要的搭头。
这样一来,就显得她买这块石头只是顺带,主要目标是“打包清仓”,冲动消费,完美掩盖了她的真实意图。
老王头眯着眼睛,视线在她手心那堆寒酸的钱上扫过,又挪到了摊位角落里那个布满灰尘的破碗和缺嘴茶壶上。
那两样东西,是他从乡下几块钱收来的,放这儿快一年了,别说卖,连问的人都没有。
用两件无人问津的垃圾,换回三百块实实在在的现金。
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
旁边的胖老板见状,还想帮腔抬价,被老王头一个凌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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