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梅梓揣着兜里全部家当——
四百三十七块五毛。
来到了本市最有名的潘家园古玩市场。
周末的市场跟下饺子似的,人挤人。
气味不好闻。
梅梓从没来过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看着那些摊主们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
眼神在她身上一扫,浑身不自在。
她把帽檐压得更低,学着别人的样子,慢悠悠地在摊位间闲逛。
手却在口袋里悄悄摸出了手机,打开了那个神奇的鉴定界面。
第一个摊位,一堆黄澄澄的“金元宝”差点闪瞎她的眼。
手机对准。
【物品:现代工艺品,材质:黄铜,市场价值:25元(按斤卖更划算)】
她面无表情地移开。
第二个摊位,几幅“名家字画”挂得煞有介事。
【物品:《仿八大山人花鸟图》,材质:现代宣纸、化学墨水,市场价值:80元(含画框)】
她又看了一个青花瓷瓶。
【物品:现代机器制瓷瓶,材质:普通高岭土,市场价值:120元】
……
一连逛了十几家摊位。
手机屏幕上跳出的鉴定结果,不是“做旧仿品”就是“义乌小商品”。
价值最高的一个清代仿制鼻烟壶,也就值个五百块,摊主张口就要八千。
梅梓的心,随着头顶的太阳越来越毒,也一点点沉到了谷底。
难道这功能就这点本事?
还是说,这偌大的潘家园,真就没一件开门的老物件?
她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咚灌下半瓶,喉咙里的燥热却丝毫没减。
兜里那几百块钱,被手心的潮气浸得有些发软,那是她下个月的命。
要不……算了吧?
哪有那么多一夜暴富的好事,真轮到自己头上。
梅梓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个几乎被人流忽略的角落。
那摊位小得可怜,摊主是个干瘦老头,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汗衫。
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竹椅上打盹,苍蝇落在他脸上都懒得赶。
他的摊子上,东西东倒西歪地堆着,不是缺口就是带泥。
活像一堆从垃圾站里扒出来的破烂。
跟旁边那些把物件擦得锃亮、用红布垫着的摊位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鬼使神差地,梅梓走了过去。
她蹲下身,再次掏出手机,对着那堆“垃圾”不抱希望地扫了一圈。
【物品:破了角的瓦当,价值:5元】
【物品:生锈的铁剪刀,价值:2元】
【物品:缺了嘴的茶壶,价值:15元】
果然。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就在她准备收起手机起身时。
镜头无意中扫过了一块混在瓦砾里、沾满干涸泥垢的黑疙瘩。
屏幕上的信息,骤然刷新。
【物品:普通清代端砚(残)】
【材质:端州石眼石】
【当前市场价值:约500元(作为普通石料)】
【隐藏价值:此砚为清中期制砚大师程君房晚年之作,因制作中出现细微裂痕而遭遗弃。砚台背面夹层藏有大师的微雕印章。】
【修复后价值:1,250,000元】
梅梓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
一百二十五万?
她紧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一长串“0”,
心狂跳。
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惊涛骇浪。
她强迫自己去看那块“石头”。
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上面坑坑洼洼,怎么看都像块建筑垃圾。
这玩意儿……一百二十五万?
程君房是谁,她不知道。
端砚是什么,她也只在古装剧里听过。
赌,
输了,她这个月就得去要饭。
可要是赌赢了呢?
一百二十五万!
那笔钱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可以立刻从那个破地方搬走,
意味着她可以把辞职信甩在老板脸上,
意味着她的人生,将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写!
“淦!”
“干了!”
富贵险中求!
都混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赌的!
梅梓心里已经下了决断,脸上却愈发平静。
在这种地方,你的任何一丝情绪波动,都会成为别人宰你的刀。
她站起身,随手拿起旁边一个缺了嘴的茶壶,
又指了指一把锈剪刀,懒洋洋地问那个打盹的老头。
“大爷,这几样怎么说?”
老头眼皮掀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扫了她一眼。
“茶壶五十,剪子二十。”
果然是瞎要价。
梅梓心里有了底,她放下手里的东西,
最后才状似无意地用脚尖踢了踢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把它跟旁边一个破碗归到一处。
“大爷,这两样,打包给个实诚价。”
老头瞥了一眼,大概是觉得那块石头实在太碍眼,连价都懒得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破碗三十,旁边那石头……你看着给,给个十块二十的,当搭头拿走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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