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快速而仔细地扫过整个小店。
小,普通。
这是她的第一印象。甚至可以说是过于简陋了。除了那个木柜台和几排放着珠子的架子,几乎一无所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奇异的能量波动,源头正是那些珠子,以及……柜台后的那个年轻人。她试图感知对方的深浅,却发现自己的灵识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探不出任何虚实,对方就像一个普通的凡人,但又绝对不可能普通。
“哥!苏璇姐!你们可算回来了!”李娜看到他们,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捧着丹药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激动的小脸通红,但还是先乖巧地对凌云行了个礼,才压低声音兴奋地说:“你们看!丹药还在!刚才好多人想买呢!”
她的目光又好奇地落在圆滚滚的沐小胖身上。
沐小胖赶紧笑嘻嘻地自我介绍:“娜娜妹妹,是我呀,沐小胖!”
李娜恍然,点了点头,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哥哥和苏璇身上,眼神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苏璇对李娜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些灵气珠和凌云。她冷静地开口,声音清冽,如同泉水击石:“圣子,所言非虚。此地的能量波动确实奇异,这些珠子……非同一般。”
她没有急于评价那枚丹药,而是先从环境入手,显示了她谨慎的性格。
李华点头,低声道:“苏璇,你看……”
苏璇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她上前一步,对着凌云,行了一个平辈之中表示敬意的礼节,不卑不亢,声音清晰地说道:“店主,晚辈苏璇,听闻此间灵气珠玄妙异常,心生好奇,欲请购一颗,一试机缘,不知可否?”
她的措辞得体,既表达了意图,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想看看这位老板会如何回应。
凌云这才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目光在苏璇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对她冷静的气质略有欣赏,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意道:“规矩不变,钱放柜台,自己选珠。”
语气平淡,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苏璇心中微动,对方的态度太过自然和平静了,仿佛面对的不是可能价值连城的交易,而是最普通的买卖。
她不再多言,从李华手中的木盒里取出五张金票,整齐地放在柜台上。然后,她并没有像李娜那样随意,而是缓步走到架子前,目光从一颗颗灵气珠上缓缓扫过。
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试图从那些氤氲的、隔绝探查的灵气雾霭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差异或规律。她看得极其仔细,甚至调动了体内一丝极细微的灵觉去感知。
然而,一无所获。所有的珠子,从外表看,能量波动完全一致,根本无从分辨。
沐小胖在一旁屏息凝神,胖脸憋得有点红,比他自己开还要紧张。
李华也紧张地看着她。
最终,苏璇的目光停留在架子中间偏左的一颗珠子上。没有原因,只是一种直觉,觉得那一颗似乎……顺眼一些。
她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向了那颗她“选中”的灵气珠。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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