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四周:“他们不敢正面交锋,便用假信、谣言、问责来压我们。为何?因为他们怕。怕我们看得清,怕我们敢动手,怕我们不再跪着等命令。”
有人低头,有人悄悄攥紧拳头。
“有人说我们越权。”他继续道,“可当日魔修焚烧村庄时,谁曾批过剿杀令?有人说我们发药别有用心,可那些靠凝心丹活下来的百姓,难道都是傻子?”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一张张年轻的面孔。
“他们怕的不是我们犯错,而是我们做错了。今日的指责,只有一个原因——我们挡了他们的路。”
人群陷入沉默。
灵悦悄然抬手,几缕极细冰丝自指尖延伸,缠绕石柱,轻轻一震,余音扩散,将他最后一句话再度传出:
“那就继续挡下去。”
说完,云逸转身朝高崖走去。
墨玄倚在石墩上,听着远处回响,笑着摇头。他取出一只新制陶罐,递给身旁弟子:“拿去分了,每人一勺。记住,往后药都装这个,摔不烂,也不怕人偷偷换。”
当日下午,又有三封信送达。
第一封来自西漠沙隐窟,愿献千斤灵砂,助修防御阵法;
第二封出自中州剑庐,派遣两名弟子担任先锋探路;
最后一封来自云州本地散修联盟,表示愿组织流民,重建坊市,保障供给。
云逸坐于主营帐内,案前堆满信件。左耳朱砂痣尚有微热,但他已不再皱眉。玉簪残片静静藏于袖中,裂痕仍在,却不再蔓延。
灵悦走入帐中,放下最新绘制的邪术活动图,剑穗上的青玉铃轻轻一晃。
“西岭那边,响雷符炸过的土里发现了新的脚印。”她说,“很小,像是孩子踩的。”
云逸抬头:“往哪个方向去了?”
“朝着难民聚集地。”
此时墨玄也走了进来,红衣未换,手中拎着一只刚封好的陶罐。“我让丹阁加了追踪香,这批药若被人中途截走,三天内必能寻到踪迹。”
云逸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云州城外那片标注“流民屯”的区域。
“他们开始碰普通人了。”他说。
灵悦的手指无意识抚过剑柄。
墨玄将陶罐重重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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