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墨玄瞪眼，“第一次成功是侥幸，再来一次没人能救你！万一爆体怎么办？”
“我没得选。”云逸闭目，“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夜无殇正在赶往北境，其他势力也在行动。等不起。”
他深吸一口气，再度运转口诀。
逆脉节点逐一亮起，体内气息如逆流之河，艰难前行。额角渗出汗珠，脸色愈发苍白，但双手始终稳稳结印。
血珠再次喷出，悬浮空中，沿记忆中的轨迹划出银线。
夜空寂静，破军星黯淡无光。
一秒，两秒……
毫无动静。
墨玄刚松了口气，忽见云逸周身符文猛然暴涨，左耳朱砂痣烫如燃烧，整个人仿佛被无形之力托起。
破军星骤然炸亮！
银辉再度降临，比之前更粗更猛，几乎化作实质光柱轰然砸落。
云逸仰头承接，身躯剧烈颤抖，嘴角溢出血丝，唇角却扬起一丝笑意。
“成了。”
他缓缓睁眼，眼中不再只是金光流转，更添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明——仿佛能穿透表象，直视本质。
灵悦下意识后退半步。那一瞬，她感觉自己的剑意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轻轻扫过，竟生出一丝本能的臣服。
“这就是圣体的力量？”她低声问。
“不是力量。”云逸站起身，拍去衣上尘灰，声音平静，“是宿命。”
墨玄合上笔记，看了他一眼：“你现在这状态，能维持多久？”
“一炷香。”云逸握了握拳，“之后需静养半个时辰。”
“够了。”墨玄将酒葫芦挂回腰间，“至少证明你能重复施展。不过下次别选破军星，换颗温和些的试试。”
“不行。”云逸摇头，“唯有杀伐之星，才能唤醒圣体真正的潜力。”
三人一时无言。
风卷沙粒掠过祭坛，修复后的符文地面泛着微光。远方天际，晨曦初露，灰蓝渐染。
灵悦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十年前，你在藏书阁用树枝比划剑招的模样吗？”
云逸一怔。
“那时你连基础吐纳都不会，被人讥笑是废物。”她语气平淡，却藏着一丝波动，“现在呢？”
“现在？”云逸望向北方荒原，“我才刚刚开始。”
墨玄嗤笑一声：“别说得那么玄，你现在走路还有点晃。”
云逸未反驳，只是活动手腕，感受着体内尚未平息的星力余波。
他知道，这才第一重。
真正的考验，还在前方等着他。
灵悦转身走到祭坛边缘，取出一枚剑符贴于袖口，动作干脆利落。
“准备好了就出发。”她说，“我不想在路上才告诉你，你引星的时候，头顶会冒烟。”
云逸一愣：“冒烟？”
抬手摸了摸头顶，指尖沾了一层薄灰。
墨玄哈哈大笑：“早说了，你这招太糙，哪像仙人引星，活脱脱像个烧火失败的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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