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一个人吗?”
张若昀抬头,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性站在桌旁,眼中带着兴趣。
“我在工作。”他简短回答,重新看向屏幕。
女性撇撇嘴离开了。张若昀揉了揉太阳穴,这种打扰今晚已经发生三次。他的外表在这种场合格外引人注目,而这正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
凌晨一点,他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刚走出咖啡馆,手机震动——是房东。
“小张啊,这么晚打扰了。”房东阿姨的声音有些紧张,“刚才有几个人来找你,说是你亲戚,但我看他们不像好人...我没告诉他们你在哪,但他们说要一直等到你回来。”
“谢谢阿姨,我今晚不回去了。”张若昀冷静地说。
“你小心点啊,那些人看着很凶...”
挂断电话,张若昀感到一阵寒意。龙哥的动作比他预期的更快。
街对面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亮起车灯。张若昀心头一紧,转身就朝反方向跑去。
“站住!”
脚步声从多个方向传来。张若昀冲进一条小巷,扯掉领带,解开西装扣子以便活动。身后追兵越来越近,他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和咒骂。
这条巷子他白天踩点过,知道尽头有一道可攀爬的铁门。他全力冲刺,跃起抓住门顶,翻身而过。落地时西装裤撕裂,膝盖擦伤,但他顾不上疼痛,继续奔跑。
转过几个街角后,他躲进一家通宵营业的快餐店卫生间,锁上门,大口喘息。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汗。他检查了一下钱包、手机、银行卡、现金都在。西装已经脏破不堪,不能再穿。
冷静下来后,他脱下西装外套,只穿衬衫走出隔间,用冷水清洗了脸上的污迹和膝盖的伤口。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眼眶下有深深的黑眼圈,嘴唇因紧张而干燥苍白。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一个店员小心翼翼地问,显然是看到了他的状况。
“不用,谢谢。”张若昀勉强微笑,走出快餐店。
凌晨三点的城市寂静而危险。他不能回住处,不能去朋友家——他根本没有可以信任到这种程度的朋友。酒店需要身份证登记,龙哥很容易查到。
他在路边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坐下,他开始搜索即时可住的短租房。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选择,城中村的一间日租房,房东只认钱不登记。他记下地址,关掉手机。
张若昀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地址。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几眼,但没说话。
日租房比想象的还要简陋,但至少干净,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一张床。张若昀锁好门,将所有现金和银行卡藏在床垫下,然后疲惫地倒在床上。
他需要睡一会儿,哪怕只有两小时。天亮后,他要去银行取出所有存款,买一张最早离开的车票,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闭上眼睛前,他摸到口袋里的那张名片,那个声称能帮助他的富家公子。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拨通那个号码。但最终,他只是将名片放在床头柜上。
依赖他人意味着交出控制权,而这是他过去二十五年人生中学到的最深刻的教训,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银行九点开门,他八点四十五分到达,成为第一个顾客。办理大额取款需要时间,期间他不断观察窗外,警惕任何可疑人员。
“先生,您的二十七万八千六百元。”柜员递来厚厚的信封。
张若昀快速清点,确认无误后装进特制的腰包,贴身绑在腰间。走出银行时,他感到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五年积蓄,如今变成一叠可以触摸的纸张。
他直接前往长途汽车站,买了最近一班前往临省城市的车票。发车时间,十一点二十分。还有十分钟。
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在空旷的候车室停留,迅速转身混入旁边便利店进出的人流中。他只拿了一瓶水,压低帽檐,在收银台前默默观察着四周。
十一点十五分,他走向检票口。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
“这么着急去哪啊,若昀?”
张若昀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缓缓转身,看到龙哥站在身后,还有四个手下围成一圈。周围旅客匆匆走过,无人注意这异常的一幕。
“你比我想的聪明,知道先把钱都取出来。”龙哥咧嘴笑,“但你也太小看我了,这个城市每个长途车站都有我的人。”
张若昀的手悄悄伸向背包侧袋,那里有防狼喷雾和弹簧刀。
“别做傻事。”龙哥的手下上前一步,露出腰间的刀柄,“这里人多,但死人不会说话。”
“你们想要什么?”张若昀声音平静,尽管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钱,和你。”龙哥凑近,低声道,“你爸和你弟的债,连本带利一百七十万万。另外,我有个客户很喜欢你这种类型,陪他一周,我再给你五万。”
张若昀感到一阵恶心。他计算着距离,检票口就在五米外,如果他能制造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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