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单骑出塞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炸响了彭城看似平静的朝堂。
这位勇冠三军却桀骜难驯的“飞将”,在这个内外交困的节骨眼上,再次做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
麟德殿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狂悖!
无诏擅离军营,深入险地,他吕布眼中还有没有朝廷法度!”
庞统气得须发皆张,此前力主对益州用兵的挫败感,似乎也一并爆发出来,
“主公,此风绝不可长!当立即下诏申饬,夺其兵权,锁拿回来问罪!”
徐庶则忧心忡忡:
“奉先(吕布)虽鲁莽,然其勇武,北疆皆知。
他此番出塞,若只是逞个人之勇,遭遇不测,则并州军心必乱,轲比能定会乘虚而入。
若其……若其与胡虏有所勾结,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敢深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诸葛亮羽扇轻摇,眉头微蹙:
“亮以为,吕布此行,恐非全然鲁莽。
其心高气傲,不满朝廷此前‘重内轻外’之策,又受蔡将军监军掣肘,或想以惊人之举,证明其价值,摆脱束缚。
其目标,很可能便是轲比能,或是与轲比能敌对的东部鲜卑、辽东鲜卑部落。”
蔡琰端坐其上,面沉如水。
她脑海中飞速闪过关于吕布的一切历史记载和今生观察。
勇则勇矣,然政治头脑简单,极易被煽动,也极易因不满而铤而走险。
但不可否认,他在胡人中的凶名,本身就是一种武器。
“斥候派出了吗?
吕布出塞前,可有何异常?
与何人接触?”
蔡琰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刘晔立刻回禀:
“已加派三路精锐斥候尾随探查。
据并州暗线报,吕布出塞前,曾与几名来自辽东部落的鲜卑商人密谈过。
此外,其麾下将领似乎并不知情,此刻也在军营中惶惶不安。”
鲜卑商人?
辽东?蔡琰目光一凝。
轲比能统一的是漠南鲜卑主力,但在东部(辽西、辽东一带)和辽东地区,确实还存在一些规模较小、时而臣服时而叛乱的鲜卑部落,他们与高句丽、扶余等地接壤,关系复杂。
“传令毛玠、吕玲绮、”蔡琰迅速决断,
“幽州军务,暂由二人共议,稳守防线,严密监视轲比能动向,没有我的明确旨意,绝不可擅自出关寻战!
对吕布……暂不予公开处置,对外宣称其奉密令出塞巡边。”
她这是要冷处理,避免刺激并州军,也给吕布留了一丝余地,看看他究竟能搞出什么名堂。
同时,她密令刘晔,动用一切力量,查清那些“鲜卑商人”的底细。
就在北疆因吕布之举而暗流汹涌之际,章武新政在过去几年打下的根基,开始显现出其强大的韧性。
面对曹操大军在颍川的压迫和内部潜在的动荡,朝廷高效的行政机器和相对稳固的后方发挥了关键作用。
漕运司顶着压力,将冀州、青徐的粮草源源不断运抵前线,确保了徐晃、张飞军需无虞。
工曹格物院在高度保密状态下,不仅加速生产“神火罐”,更根据蔡琰提出的“标准化”概念,开始尝试统一箭簇、弩机等易损耗军械的规格,以便战时快速补充。
虽然工艺粗糙,却是一个划时代的开端。
《章武律》与《田亩制度》的推行,在战时有条不紊。
尽管并州、西凉方向局势紧张,但河北、兖州核心区的百姓因获得了土地,生活有了盼头,对朝廷的向心力反而在危机中有所增强。
各地官学培养的基层吏员在维持地方秩序、征集物资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证明了“新政育人”的远见。
然而,冲突也在加剧。
并州一些本地豪强,本就对朝廷削弱其权、清丈田亩不满,此刻借着吕布“失踪”的由头,开始暗中串联,散布流言,质疑朝廷能否真正掌控边陲。
西凉方面,马超虽转向攻击陇西,但其麾下羌骑与当地汉民、乃至朝廷派遣官员的摩擦时有发生,马超本人对朝廷“指手画脚”的忍耐也接近极限。
这一切,都印证了蔡琰内心的担忧:
征服的土地和归附的势力,若不能尽快消化融合,必将成为动乱的根源。
就在朝廷全力应对北方危机时,一则从关中传来的消息,引起了蔡琰和诸葛亮的高度警惕:
曹操已将府袛及大批文武官员、精锐军队,悄然迁往长安!
许昌虽仍保留部分机构,但政治军事重心西移的态势已非常明显。
“曹操放弃经营多年的许都,西迁长安……”
诸葛亮指着舆图,语气沉重,
“其意不言自明。
一是避开我军从中原方向的直接兵锋,依托潼关、武关天险;
二是更便于经营雍凉,全力支持韩遂,甚至可能……亲自经略汉中,窥视益州!”
曹操这一招,堪称老辣。
他暂时放弃了与朝廷在河南地区的正面硬碰,转而经营西部,试图构建一个以关中为根本、连接凉州、威胁益州的战略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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