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不急不缓地说道:“陛下有所不知,相州、曹州离瓦岗寨极近,程啸天如今兵强马壮,高谈圣、孟海公若想立足,定会与瓦岗产生摩擦。他们三人都是反隋势力,若能让他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朝廷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省了不少兵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老臣有一计——可暗中派人去相州、曹州,分别给高谈圣、孟海公送信,就说程啸天已暗中联络朝廷,要先灭了他们,再独占中原。再许以他们‘隋廷藩王’的封号,让他们觉得朝廷有意扶持。如此一来,他们定会对瓦岗心生忌惮,甚至主动出兵攻打瓦岗。”
百官闻言,纷纷点头附和。户部尚书上前一步,躬身道:“宇丞相此计甚妙!若能让反贼自相残杀,朝廷便可趁机休养生息,开春后再让靠山王一举平定瓦岗,大事可成!”
杨广的脸色稍缓,他盯着宇文化及,沉声道:“此计虽好,却需隐秘行事,绝不能让反贼察觉是朝廷在背后挑拨。此事,就交由宇爱卿全权负责,若能成功,朕定有重赏!”
宇文化及连忙躬身谢恩:“老臣定不辱使命!定让高谈圣、孟海公与程啸天反目成仇,为陛下分忧!”他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若能借反贼之手削弱瓦岗,再让杨林在开春的战事中损耗兵力,日后宇文家夺取天下,便少了两大阻碍。
而太原唐国公府的议事厅内,李渊正拿着徐茂公送来的密信,眉头紧锁。李世民站在一旁,青色长衫衬得身姿挺拔,他看着信上的内容,语气带着几分凝重:“高谈圣、孟海公突然起兵,且离瓦岗如此之近,怕是会打乱咱们开春夺取河东的计划。”
李靖捧着兵书,目光落在沙盘上的相州、曹州之地:“二公子所言极是。这两人若与瓦岗结盟,反隋势力便会进一步壮大,朝廷定会加紧镇压;若他们与瓦岗为敌,瓦岗便需分兵应对,咱们夺取河东时,也少了一份牵制。”
李建成走上前,沉声道:“父亲,依儿子看,不如先按程啸天的意思,静观其变。徐茂公已派人去探虚实,咱们只需等消息传来,再调整计划。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加紧操练新兵,筹备粮草,确保开春后能一举拿下河东。”
李渊深吸一口气,将密信放在案上,缓缓道:“建成说得对。程啸天既有此安排,咱们便先按他的意思来。传我命令,让元霸和梁师泰加快训练新兵,粮草、兵器务必筹备充足。另外,再派人去相州、曹州边境打探,一旦有异动,立刻禀报!”
众人齐声应下,议事厅内的烛火,映着每个人眼中的坚定。窗外的寒风卷着碎雪,落在窗棂上发出“簌簌”的声响,却吹不散厅内蓄势待发的气息——无论是长安的算计、瓦岗的防备,还是太原的筹备,都在为开春的那场大战,悄然铺垫着。
离春节只剩两日,各地的年味依旧浓郁,可乱世的暗流,却已在新春的祥和之下,汹涌涌动。高谈圣、孟海公的起兵,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的涟漪,正朝着天下各处蔓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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