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隋军的马蹄声踏碎江南的晨雾,两万精兵列成整齐的方阵,沿着官道疾驰而行。薛世雄身披银甲,勒着胯下的白马走在队伍前方,目光扫过身旁疲惫的士兵,眉头紧紧皱起。他抬手勒住缰绳,看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山林,心里满是忧虑——此次奉命征讨沈法兴,杨广只给了两万兵马,且其中近半数是刚招募的新兵,连兵器都还没握熟,这样的队伍,真能平定江南的反贼吗?
“将军,前面就是吴郡地界了,按路程算,再有半日就能抵达沈法兴的营地。”副将催马赶上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咱们要不要先派斥候去探查一下敌军的动向?”
薛世雄点点头,沉声道:“派两队斥候,分别从左右两翼探查,务必摸清沈法兴的兵力部署和营地布防,若有异动,即刻回报。”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里暗忖:如今大隋兵力空虚,还要分兵对付江南和益州的反贼,若是此次战败,不仅自己性命难保,江南一带怕是也要彻底落入反贼手中。
副将领命而去,薛世雄重新催马前行。风里裹着江南的水汽,吹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沈法兴在江南经营多年,深得百姓拥护,此次起兵更是一呼百应,麾下已有三万多兵马,且多是熟悉地形的本地人,自己这两万隋军,怕是讨不到半点好处。
与此同时,益州方向的官道上,冯孝慈正率领两万隋军艰难前行。益州多山地,道路崎岖难行,士兵们背着沉重的兵器,一个个气喘吁吁,队伍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冯孝慈勒住马,看着身后拖沓的队伍,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与薛世雄一同领命出征,却不知薛世雄在江南那边进展如何,若是自己这边延误了战机,杨广定不会轻饶。
“将军,士兵们连日赶路,早已疲惫不堪,不如找个地方歇息半日,明日再继续前行?”身旁的参军低声建议,“高士达的营地还在百里之外,咱们就算今日赶到,也无力攻城,不如养精蓄锐,明日再与反贼决战。”
冯孝慈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传令下去,就在前面的山谷扎营,让士兵们好好歇息,明日一早再启程。”他望着益州连绵的群山,心里满是不安——高士达骁勇善战,麾下更是有不少亡命之徒,自己这两万新兵,真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势吗?他只盼着薛世雄能尽快平定江南,届时两人合兵一处,或许还能扭转战局。
而瓦岗寨的聚义厅内,喜庆的红绸还未拆下,空气中却已多了几分凝重。罗艺与秦胜珠正站在廊下,与罗成、单冰冰话别。秦胜珠拉着单冰冰的手,仔细叮嘱:“冰冰姑娘,成儿性子倔,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些。日后若是想家,或是在寨里受了委屈,就派人回北平府送信,我们定来接你。”
单冰冰红着眼眶点头:“王妃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罗成的,也会在寨里好好待着,不让您和王爷担心。”
罗艺拍了拍罗成的肩,语气郑重:“成儿,你如今已是瓦岗寨的一员,要多听程统领和徐军师的话,好好操练兵马,莫要再像从前那般任性。待日后反隋大业开启,北平军与瓦岗寨定要并肩作战,你可不能给我丢脸。”
“爹,您放心!”罗成躬身应下,“儿子定不会让您失望,定会在瓦岗寨闯出一番名堂,为反隋大业出一份力!”
另一边,李建成与李世民正与程啸天、秦琼等人辞别。李世民握着程啸天的手,笑着道:“程统领,此次瓦岗寨之行,收获颇丰。待回到太原,我便与父亲商议反隋的具体计划,若是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们。”
程啸天点头:“二公子、大公子一路保重,若是遇到隋军巡查,务必小心应对。日后三方出兵之时,还需二公子从中协调,咱们定要一举推翻杨广的暴政。”
李建成也补充道:“瓦岗寨若是需要粮草或兵器,尽管派人去太原府说一声,我们定会尽力相助。如今咱们已是同盟,理当互相扶持。”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罗艺夫妇与李建成、李世民才翻身上马,带着随从往北平府和太原府方向疾驰而去。程啸天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道:有了北平军和李家军的相助,反隋大业便多了几分胜算,接下来,该好好壮大瓦岗寨的实力了。
送走众人后,程啸天径直往演武场走去。裴元庆与秦用正带着几名士兵操练,见程啸天走来,连忙迎了上去。“统领,您找我们有事?”裴元庆手里还拎着八棱梅花亮银锤,脸上满是疑惑。
程啸天点头,语气严肃:“如今瓦岗寨已有近十万兵马,却缺乏一支能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精锐。我打算让你们二人挑选五千名身强力壮的汉子,组成一支锤兵部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秦用眼睛一亮,连忙道:“统领放心!我与裴公子定能选出最合适的人选,将锤兵部队训练成一支所向披靡的精锐!”
裴元庆也兴奋地拍着胸脯:“没错!有我和秦用在,保证让这支锤兵部队成为瓦岗寨的王牌,日后打仗,定能冲在最前面,杀得隋军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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